而后的几天,方郗珩都不理会程沐,吃饭也不跟他坐一边,坐车时,从不喜坐副驾驶位的他,坐到副驾驶位,全然把程沐当空气。
只是一到晚上,他又偷偷溜进程沐房间,轻轻给他的伤口呼气,被假装睡着的程沐逮了个正着,当时他怎么说的?哦,他说:“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你自己也不行,你这么不小心,我真的很生气。”
越想心越惊,程沐捂着鼻子,问梁灏有没有办法。
“要不,我们在外面住酒店?”
程沐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儿,“能行吗?”
“当然不能行啦,买个口罩戴着吧,你就说……就说出水逗了,不能见风,对,就这么说。”
晚上吃饭时,程沐躲在房间没下楼,擦过消炎药的鼻子,肿得更厉害,轻轻一碰,痛感如火灼。
方郗珩踩着饭点儿回来,方正留他吃饭,他使了点儿小技巧,一直打喷嚏,方正怕他旧疾复发,放他回来了。
“程沐呢?”方郗珩看着旁边的空座问。
“啊,那什么,”梁灏猛喝水,“他出水痘了,传染,还不能见风,不能下来吃饭,我待会儿给他端上去。”
方郗珩眉头蹙成结,还没说话,刘伯先开口:“待会儿找医生给他看看,少爷你就不要进他房间了,你抵抗力差,小心被传染。”
“不用不用,刘伯,回来之前我陪他去看过医生了,拿了药的。”
刘伯点点头,方郗珩还是一脸阴沉,但也没继续追问。
梁灏偷偷吁了口气,应该是蒙混过关了吧?
饭后,梁灏上楼给程沐送饭。
“他没起疑心吧?”程沐戴着口罩,躲在门口,问道。
梁灏端着托盘挤进去,“没有没有,没事,就是委屈你了,最近得在房间待着。”
程沐睡得不踏实,鼻梁隐隐作痛,呼吸不畅,半睡半醒中,程沐听到房间除了厚重的呼吸声,还夹杂着另一个人的轻浅的呼吸声。
他猛地惊醒,大气未喘出一口,被喷洒在脖颈上的热气吓得屏住呼吸。
“小哑巴,我才知道,原来,跌打药能治水痘啊?”
程沐紧张的咽了口涂抹,俯在他身体上方的方郗珩,在黑暗里盯着他,像是黑夜中狩猎的狼,又像是丛林中守护的鹿。
程沐伸向床头灯开关的手被按住,黑暗中方郗珩又靠近一寸,用力嗅了嗅,程沐憋着长长的一口气,细细的,偷偷的往外吐。
“怎么办?”方郗珩声音低哑,变声期少年独特的嗓音打在程沐耳膜上,下意识的,他抓紧被单。
“怎么办,我才一天没在,小哑巴就变小骗子了?”
“我不是……”程沐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又禁声。
“唉,嘴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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