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电子脚镣,已从原先的冰凉刺骨,到现在程沐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它,都能忽略它的存在,有时候他会叹感,习惯,真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他对那枚高科技脚镣的功能深有体会,没少在它身上吃苦头,它设有GPS追踪功能,每两秒就会更新GPS资料,米,并设有实时语音通讯功能,方郗珩时不时通过系统,与程沐对话,脚镣设有收音及喇叭系统,若离开设定范围,电子脚镣会发出警报器,并以最大限度收紧,直到勒碎脚骨。
据方郗珩说,那是他费了无数精力,用尽人脉,托人从国外弄回来的,更为变态的是,上面刻有他和程沐的名字,他并不觉得那是禁锢,他认为那是爱的表现。
程沐转身,回到衣柜前,找出一件黄色外套披在身上,再次站到窗前,楼下,是一整片的栀子花,远处,隔着长满荆棘的围墙外,是自由。
他就这么站在窗前,像是伫立着的一尊石像,他在等。
希望还是要有,虽然破灭过很多次,他想,他大概被关在这里一个多月了,具体时间他不知道,没有手机,没有日历,电视里全是录制的各种爱情片,看得他都能背出下一句台词。
楼下的栀子花儿从青黄色的花骨朵儿,开成大朵大朵的洁白花朵,有些已经凋谢枯黄,毫无生气的垂在枝头。
他想,可能过了40天,第一天,他的手机就被方郗珩收走了,第五天,他们同共的朋友梁灏找到他,帮他报过警,警察带人上门了解情况,那一天,看到警察的瞬间,他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满心充满希望,他想,他马上就能逃离了。
很快,不到十分钟,他的希望破灭。
方郗珩掏出一份诊断书,程沐的抑郁症诊断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白纸黑字,程沐患有严重抑郁症,并有自杀倾向。
程沐大声反驳,我没有,我没病,我根本没有抑郁症,我只是睡眠不好去看过医生,我很健康,我是个心理健康的正常人!
可警察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转头跟方郗珩讨论关于“被害妄想症”的种种表现,他们同情的看着程沐,又更加同情的看向方郗珩,他们安慰方郗珩,家里有个抑郁症的病人,是要多费些心思,要多关心多陪伴病人,给病人更多的爱,让他感觉到人间温暖。
看着警察远离,绝望将程沐淹没,他想,他完蛋了,有腿不能走,有口不能言,言出无人信。
可他没放弃,只要有机会,他都想尽办法逃离。
一阵风吹进来,窗外微弱的口哨声传进来,程沐四下张望,围墙外的一棵树后,一抹黄色正向他摇晃,程沐忙向黄色处招手。
他又看到了希望。
梁灏收到讯号,从树后现身,将黄色的帽子戴到头上,站在远处向程沐打手语,意思是:你能下楼吗?我把围墙砸个洞。
程沐摆手,指指脚下:不能,我不能走远,他很快会发现。
除非我把脚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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