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像昨日说的,叫他先休息?”
“说了。少爷嘀咕了几下,说您不是不知道他没了您睡不安稳。昨夜都是辗转几回才睡去的,况且今日比昨日更冷。少爷语气听起来有些埋怨。”
桌上的烛火噼啪一声炸响,摇曳的火光在顾清辉的眼神一闪而过。
“嗯。下去吧。”
“是。”
顾清辉没有给下人明确的答复,翻了两页医书,看着书上的几株香草图陷入了沉思。下人们静静守着,也不敢按顾思满的话上前催促。
顾思满有些疑惑,躺在床上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来。昨天就这样,快到凌晨才就寝,今天又要这样?
开了窄窗,外面的雪混着冷冽北风刮的呼呼作响,连续落了两日的雪,院里的花草都被那白被盖的严严实实。屋里火盆烧的很旺,他裹着厚重的被子但双脚仍然冰凉。明明就在后面的书房里,可跟他说句话却还要下人来传!走几步怎么了?一回来就跑书房……这都两日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顾思满有点愤懑的咬着锦被,把那昂贵的防寒料子都咬湿了一块,就好像嘴里的不是被子,而是顾清辉的胳膊。
啊,烦死了!他何时变得这么纠结?
一溜烟翻身而起,裹着床脚拿来压脚边的小被子赤脚下了床。因为他畏寒,屋里的地上也铺了厚厚的一层褥子。站在书房,顾思满有些生气的拉开门,门砸在门框上发出一声的闷响。
“……已经快丑时了。”顾思满低头在门口呢喃。不管再不满,只要一看见他这个弟弟,他就不敢发脾气,怕被“罚”。小嘴埋在被褥里,一说话泄出几丝白气,一双脚在空气中交叠扣缩,指尖冻的粉红。
顾清辉正在写着什么,看见来人后一瞬间的惊讶,赶紧搁笔收好纸张,起身将人横抱回书桌后的长椅裹好坐定。顾思满没看见他在做什么。
“下床怎么不穿鞋?”
“不想。”
顾清辉将手搓热,暖在那双冷透的玉足上,“这两日有些烦闷,怕影响哥哥休息,以为在书房静心,就不会波及哥哥就寝。没想到,什么都事与愿违。”
顾思满搂着顾清辉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把脸埋在人颈窝。
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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