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尉念先抬头对粲之说了生日快乐。
粲之愣了半晌才笑着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摇头笑道自己都忘了。
而后在两个女孩子的提议下,他们提前结束了整理,从酒柜里拿出几瓶酒水,合着当晚剩余的饭菜下肚,当是庆祝粲之生日。
原本粲之还有所控制,可等到几杯酒下肚,空落落的别墅里便充满了那个人的身影与气息。电影似的记忆画面在眼前轮播,好多模糊的细节被放大又放大,真实到难以割舍。最后还是喝多了。
两个女孩早先上楼休息,尉念把粲之手里最后一杯酒夺走,不争气地看着他,想骂又骂不出口。
粲之嘴角自嘲般一扬,说话倒还清楚,“你看吧,大哥不在,这间宅子都压抑得要死......这种感觉,让我连家都不敢回,每次刚踏进家门......我就觉得快要窒息。”
“......我想搬出去,真的,我上个月连房子都找好了。”他抬头仰望着尉念,眼睛澄澈坚定,喝了酒后的语气像小孩子一样,很努力想证明自己说的话。
但他与尉念对视还不足五秒,又突然泄了力,后背往座椅上一靠,目光汇聚在虚无的半空,失神又委屈地说:“可是,到最后,我又好害怕......那个房子里,一点大哥的味道都没有。”
“后来我又想,窒息就窒息吧,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席家。”因为这里是席洵留下最多痕迹的地方。
寂静的夜里,粲之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鼻尖渐起的酸涩感与眼眶的湿润同时而来,眼前很快模糊一片,台灯散发出的光芒逐渐扩散,笼罩全部视线。
他控制住情绪地闭上眼,脸颊上瞬间多出两道泪痕。
尉念听着粲之说的这一番醉话,早便皱起了眉头。他这才忽然明白,早在法国留学时他就该意识到,时间会淡薄粲之对席洵的感情这个想法是完全错误的。
粲之的性子犟而直,在他的心里,他可以自己选择去做一件事情,他所主动做的,不出意外都会有完美的结果,相反,如果是外力强迫他去做,他就一定会反抗到底。
就像从前他在席洵面前承诺,会把那份感情藏在心底,永不见天日一样,粲之真的做得很好,就连席洵都挑不出毛病。
再细看两兄弟的关系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抽丝剥茧后会发现,其实从始至终都是席洵心里有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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