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好奇地打量四周,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坐飞机,来到陌生的国度。据爸爸说,这本也应该是裴珩出生的地方。
而现在他们都是异乡人。
“裴纭。” 三年之后,熟悉的声音响起,贺知洲西装革履,臂弯挽着一件风衣外套,站在围栏后叫他。
裴纭又是一阵恍惚。
他好像又回到那个蝉鸣的夏,鼻尖萦绕着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男人带着大吉岭茶的味道走过他身旁,落下一颗蓝宝石袖扣,敛得一颗萌动的春心。
“嗨。” 为了缓解内心陡然滋生的紧张,裴纭向他打招呼,拍拍裴珩的肩膀“叫......叔叔。” 他犹豫过裴珩叫贺知洲的称谓,最后还是选了个最疏远的、最不犯错的称呼。
裴珩依言叫了一声。
出发前裴纭给裴珩戴了腺体贴,足以切断与外界其他信息素的联系,也能够糊弄过贺知洲和裴珩之间的血缘纽带。
两个人组成的家庭未必不完整,没必要再扯个所谓‘亲生父亲’进来。自从裴纭决定独自生下裴珩后,就不曾打算过告诉贺知洲。
裴珩只需要有一个血亲。
“你好啊。” 贺知洲微微笑,蹲下身,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过去——这是临时在机场免税店买的,时间匆忙,他只能随便挑了一根。
裴珩偷看眼裴纭,没见后者反对,遂愉悦接过棒棒糖。
这些年贺知洲刻意不去打听裴纭的消息,只是偶尔在与裴家人交往时,从他们的闲言碎语中听说,裴纭有了新的家庭,有了个孩子,或许还有个帅气的丈夫——应该是个能够全心全意爱他的人,他们一家过得很幸福。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贺知洲觉得心里的香柠檬被挤出了汁液,肆无忌惮地泛滥,令某个角落酸酸的,有些苦。
他付出不了对等的爱,打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底。
一切都回不去了。
四十、旧居所
【鬼姐姐鬼故事】|guiJJ. N et|汽车颠簸,裴珩坐在后座舔着棒棒糖,眼睛往窗外好奇地望。这个国家的风景与F国有很大的差异。窗外冬景寂寥,冷黄的阳光随意撒在枝叶上,更添沉寂。
裴纭快速转头瞥了眼仔细开车的贺知洲,而后正视前方,没事人一样道:“这些年你过得蛮不错。”
当初还是个家境清寒、年轻有为的青年人,现在却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上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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