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似乎是他晚年作品,为了止痛注射了很多吗啡,倒也误打误撞遇到了灵感。” 裴纭眯眼瞧水池中央的小天使,他肉嘟嘟的脸上缀着一个笑,柔软而温暖,像是真正的天使吹着喇叭降临此处,脱离了大理石冰冷坚硬的壳。
“这儿大概已经成了写生固定地点。” 周青霁说,慢慢眯起了眼,“......连某位故人也对此念念不忘。”
“!” 裴纭顺着周青霁的视线望去,蔺言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人群中,然而看起来极不起眼,仿佛下一秒就要隐匿进茫茫人海。
“跟上他。” 裴纭紧张地大声道,他早就想好好盘问蔺言一番了。
为什么他当初不告而别,扔下自己的老师,抛弃自己的Omega。
蔺言身上太多引人怀疑的点了。这些年来,裴纭和周青霁作为唯二的知情者,也作为关心老师的学生,提起过很多次相关话题,但受限于二人对蔺言少得可怜的了解,每次探讨都无疾而终,当年的具体情况仍是一团迷雾。
“追溯根源才能对症下药。”当年手术室的红灯刚熄灭不久,医生稍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对二人说:“不然病人永远无法痊愈,未完全标记的腺体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除了摘除和彻底治愈,否则随时会爆炸。”
三十、过路人
他们莽撞地冲进人群,险些碰到了人。
人来人往,要追一个刻意藏匿在人群中的人难如登天,没过多久他们就追丢了,站在树荫下面面相觑。
裴纭有些喘不匀气,叉着腰,气喘吁吁地问:“我......呼,追丢了,你看到他了吗?”
周青霁摇头,他常年蜗居室内,不爱运动,一番追逐后也累的够呛,再抬头,哪还有蔺言的踪影。
裴纭叹了口气:“又追丢了......下一次碰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别急。” 周青霁摆手示意,“我记得他刚刚好像从图书馆的方向走了......去那看看。”
重重绿影掩映着图书馆大楼,是个很适合谈事情的地方。
“行,反正人也追丢了,去看看也无所谓。” 裴纭同意了周青霁的建议,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于是解开了大衣扣子散热。
现在的图书馆大楼是某位优秀校友捐款重建的,据说其捐款的要求之一,就是给图书馆大楼门前换一个优雅的匾额——鲸落,描述鲸鱼死去后沉入海底的现象。
“好久没来这了。” 裴纭把身份证递给管理员登记,一边道,“没怎么变。”
周青霁一同递上自己的借阅证,笑道:“他们进了些新书,是外文原版的,花销不小。”
“那他们最近还挺重视这块的哈。” 裴纭在聊天的间隙中办好了手续,朝管理员道了声谢。
周青霁撇嘴:“毕竟行政班子要换届了嘛,即将调来的校长很重视这个,某些马屁精唰唰地买了一堆书,只等着新校长来参观他们的面子工程呢。”
“从侧面想,书多了也不错。” 裴纭挑高眉头,微眯着眼说:“省的像我们原来一样,花冤枉钱买书。”
某些书还是蔺言买来搁在许临曳办公室的,反倒便宜了裴纭和周青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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