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纭盯着被单的褶皱发了会呆,然后慢吞吞地掀被起身洗漱。
去洗手间的路上他险些被绊了一跤,低头看才发现是个钱夹。是裴纭在他们的第一次结婚纪念日送给贺知洲的,当时贺知洲眉梢微挑,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谢谢,搞的裴纭颇为忐忑......好在对方第二天就换上了他送的钱包。
裴纭矮下身捡起,随手打开钱包卡扣,扣弄那个空空如也的照片夹,嘴里嘟囔:“钱包都不带......匆匆忙忙的。”
最近众议员改选,贺知洲正是忙于此项选举——他必须笼络尽可能多的人心,打败裴家氏族中其余的候选人,才能作为这个利益集团的代表者被推举上去。
贺知洲对于政治野心勃勃,像是一头雄狮,蛰伏之余盘算着征服所过所见。
“和你的工作长长久久去吧。” 裴纭看着那个磨砂塑料层生闷气,恨恨地道。
洗漱完毕后,裴纭装了一碗白粥配榨菜吃——粥是钟点工保姆早上来做的,他只需要热一下就可以吃,只是此时他没什么心情煨热一锅平淡无味的白粥,潦草塞几口就当用完早餐了。
裴纭不差钱,完全没必要亲力亲为做家务,他去学做简单的粥品小菜,不过是为了心尖尖上的人,然而贺知洲也不稀罕他付出什么。
算了,就这样吧。裴纭想,却从书柜里抽出相册,找到一张二人的合照,仔仔细细拿剪刀把二人的头剪出来,塞进贺知洲钱包的照片夹。
这样贺知洲就能时不时看见他了。
于是裴纭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南方城市入了冬,还是有绿植亮丽笔直地杵在街道两侧,只是在枯草的映衬下稍显萧索。
裴纭穿驼灰色外套的身影匿入一家温暖的咖啡馆里,小店装潢精致,充斥着醇厚的咖啡豆味和烤华夫饼的香味。甜得像是童话里的姜饼房,挂着引人垂涎的糖霜。
他拿着菜单,向穿制服的高瘦服务生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和冰美式。
不多时,一名男青年匆忙推开咖啡馆半掩的门扉,走向朝他挥手的裴纭。
“师兄。” 男青年笑着喊他一声。
“嗨,先坐下来吧,吃点东西。” 裴纭招呼他入座。
青年应声入座,目光触及桌上的两杯咖啡:“啊,这是给我点的吗?谢谢学长。”
裴纭笑了:“真搞不懂你们,竟喜欢一点甜味都没有的冰美式,人家只有赶ddl的时候才喝,你们来咖啡馆就要点。”
青年挠头,啜饮一口咖啡,皱着眉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饮品,只是为了装酷罢了,某些甲方老是学不会尊重别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纭忍俊不禁,“那再给你点杯别的吧,都是自己人有啥好装酷的。”
“好。” 青年将杯壁冒着水珠的杯子推向空位。“再要个华夫饼。”
裴纭点头,桌上顿时又添了一杯卡布奇诺和几盘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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