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长方形盘子往关铭眼前推了推,关铭便放下了碟子里的牛肉,去夹糍粑吃。
表皮还是焦脆焦脆的,上海人爱食甜,外面裹的那一层红糖入口,外焦里糯的,关铭三两口就吃完了。
许唐看关铭像看自己某个亲戚家的弟弟,此时此刻眼神大概慈爱得不行,又说:“来,再尝碗冰粉儿,你指定喜欢。”
关铭又放下筷子,乖乖拿勺子吃起了冰粉,一口浸着红糖水的冰粉混着芝麻、花生碎、山楂碎和各种酸酸甜甜的配料,呼噜呼噜掉进嘴里,一点一点甜到深处。
许唐被关铭这副模样萌到了,忍不住说:“铭哥你有点儿可爱啊,我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也太乖了吧?”
关铭嚼完了嘴里的一口冰粉,又用勺子挖了第二口,抬起眼睛,眼里无比柔软,含着诚恳,慢慢地问:“这就叫耙耳朵,是不是?”
川驭严言(二)
川(二)
“这就叫耙耳朵,是不是?”
许唐一秒愣住,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像听到了个特别有趣的笑话一般,乐不可支。
“你听谁说的?”许唐一边喝豆奶一边问,拿漏勺在锅里涮着猪脑花,眨眨眼,冲关铭使眼色:“这词儿可不能乱用。”
关铭拿勺子慢慢舀着冰粉吃,眼睛却一刻不停锁定在许唐脸上,真诚发问:“为什么?”
邻桌时不时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伴着笑声和窃窃私语,不知是在议论他们什么,也不知是在欣赏他们俩谁的俊颜。
许唐还是笑,眉头却微微皱起来,琢磨了一下说:“因为…这词儿是在说小两口儿,形容男人听老婆的话,怕老婆,就说他给老婆当耙耳朵,你怎么能用我身上呢?”
关铭若有所思点点头,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问:“听老婆的话,怕…老婆?”
他望着许唐,一脸认真,眼神充满了求知欲,给许唐都看乐了。
许唐应道:“嗯。”
又觉得关铭顶着这张俊脸问问题的样子正经得有些好笑,大发善心,补充道:“虽说是有点妻管严的意思,但在四川地区这词儿可是褒义,这样,我给你造个句吧,比如说某个女的形容她老公听话,就可以说——我老公是耙耳朵——明白了吗?”
关铭抬起头,双眼盯着许唐,眼神里藏不住的锐利像是要把许唐吞没,但也只是持续了一两秒就消失了。
而后,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咽下嘴里又一勺冰粉,喉结上下滚动,低着头,垂着眼睛说:“是,好,明白了。”
俩人后来吃饱喝足回了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许唐才察觉出来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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