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程泽亿故作镇定地看向我:“我没骗你……”
“你不是说李垚是被人打击报复吗？那他手腕上的疤痕呢？你怎么跟我解释他手臂上的伤口？”
程泽亿沉默不语。
“我知道从你嘴里撬不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我作势要走。
“别去，”程泽亿慌张地拦在我身前:“那群人很危险……”
“你既然都知道危险，那刚刚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我几乎克制不住心里的愤怒。
“这件事我会来帮你，你别插手，也别担心，李垚会好起来的……”
“可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李垚！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程泽亿，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那群人是谁？”
“我决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涉险的。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不行。”
“程泽亿，你不是我的谁，你不能替我去做决定。但我是李垚的亲人，我起码有知情的权利吧？”我怒视着他。
“我说了我会帮你……”程泽亿又红了眼眶，“李锦，别总把我推离你的世界好吗？我想触碰你，触碰从前那个有温度的你……”
“从前的我被你掐死了。”我冷冷地看着他，“被你亲手掐死了。”
腐败不堪的记忆被人一把掀开，程泽亿颤抖着双唇。
“不，我，对不起……”
“行了，送我回去吧。跟你多说无益。”
我靠坐在沙发上，闭目沉思。
程泽亿刚刚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只能隐隐约约从话筒里听见什么善合，还有董事会。
李垚的事就算是要调查，也让我几乎无从下手。
或许能从他平时的人际关系上面打听到些什么。
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很熟悉李垚的人。
可就是因为她无比了解李垚，我才不敢去打扰她。
那个人就是乔月。
我看着呼叫键，犹豫片刻还是摁下去。
“乔月。”嗓子干得发痛。
“李锦哥？”乔月对着话筒迟疑地问了一句。
“嗯，是我。”
“原来真是你，我没想到你还会给我打电话，毕竟距上次我们见面，都已经过去三四年了。”
“是，一眨眼都过去那么久了……”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一瞬间，我舌头像打了结，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乔月现在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一切都步上了正轨，这个时候真不该突然去打扰她。
“怎么不说话？李锦哥？”
“啊，刚刚突然有事。”我咽了咽口水，“乔月，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可以啊。不然就明天吧，明天上午，你看行吗？”
“好，地点你来定。”
晚上，程泽亿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还没睡？是没吃饭吗？我去厨房给你做。”
“我吃过了，多谢你的好意。”
程泽亿苦笑:“李锦，别对我这么疏远行吗……”
“我要睡了，你自便。”我起身离开客厅。
我不敢对上程泽亿的眼睛，只得快速脱离现场。
一旦犹豫，等待着我的又会是无穷无尽的深渊。
我早早地就到了和乔月约定的地点，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一种突然回到现实的茫然。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乔月坐到了我面前。
她剪了短发，穿着身得体的职业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还喷了香水，味道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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