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更深露重,梆子声在寂静的街道间回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关窗,防偷防盗勒!”
年轻的更夫栓子困的两眼皮一个劲的打架三更的梆子打完了准备找个避风的地方眯一会。身后一阵极凉的风袭来,栓子缩着肩膀身子一抖心想这已经入夏了怎么会有这么凉的风,疑惑的转身向后看,看见一个黑影站在不远的树下。栓子壮着胆子举起手里提的灯笼,灯笼昏暗的光照不到那么远只能看清树下确实站着一人。
“那位仁兄已经宵禁了赶快回家吧,被巡逻的兵爷看到可不得了。”热心肠的栓子好心的提醒道。
栓子见那人没什么反应也懒的再做好人,你想做好人人家不领情有什么用,提着灯笼梆子往街角走,走到街角转弯的时候又鬼使神差的往树下看了一眼,那人还在,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栓子知道那是巡逻的兵爷过来了,夜间宵禁他这个有更夫文书的可以满街乱晃,树下那仁兄应该不是同行,这要是被抓到少说二十大板好人都打残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栓子躲在墙角焦急的看向树下,那人聋子吗?这么整齐的步伐声三岁孩童也知道是官兵来了,他怎么还不躲。西面已经能看到官兵提灯的光亮,栓子吹灭提灯把灯和梆子放在墙边快速向树下跑去。
栓子跑近了看到树下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拉住男人的胳膊轻声道:“快躲起来,官兵来了。”
月光下栓子看到了一张俊逸的脸,大大的眼睛双眼爆皮很是好看只是眼神冰冷的令人畏惧,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栓子顾不得其他,拉着男人就跑,男人不配合但也没抗拒任他拉着跑进了身后的小巷。
漆黑的小巷里,栓子捂住嘴怕因为紧张而显急促的唿吸声会把官兵引来,等脚步声越走越远远到听不见后,栓子才放开捂嘴的手大口的唿吸,心里感叹自己差点没把自己憋死,他也算是个人才了。
“仁兄还是回家或者找个客栈吧,官兵一个时辰后还会路过这,被抓到是要送去官府的。”
“我没地方去。”
小巷里太黑栓子看不见那人的表情但听语气怕是很不开心,栓子是有名的热心肠见人遇难不伸手手都刺挠的主,热心肠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八卦的机会,额,是任何帮助他人的机会“仁兄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栓子见那人不回想或许是难以开口吧,那就不问了没过多合计就说:“要是仁兄不嫌弃去我那坐会天亮了再决定去处可好?”
“好!”
“好嘞!咱们走吧,对了我得把我吃饭的家伙事取回来。”
栓子去街角取回提灯和梆子带着捡来的男人回了家。低矮的民房中栓子借着昏暗的灯光发现男人一头白发但看脸却不像古稀老人犹豫了下问:“您贵庚了?”
“三十。”
“啊?那怎么头发都白了。”
男人垂目没有回答,栓子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决定暂时不八卦去厨房取来了一坛一直没舍得喝的就和一碟炸黄豆大方的请男人喝。
“爷怎么称唿?看爷的穿着应是大家的老爷吧!”
“李时宇。”
“李爷,小的家境不好没有好酒好菜,酒微菜薄爷别嫌弃啊!”
“谢谢。”李时宇没客气拿起陶碗一口干了碗里辛辣的低等烈酒。
栓子殷勤的又给斟上,李时宇抬手又是一饮而尽。
“爷,慢点喝,这酒后劲大。”
李时宇没再用人斟酒,虽然人家管他叫爷,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这声爷当不起也就没必要摆爷的架子,自斟自饮豪放灌酒他此时很需要酒精来麻痹疼痛难忍的心。
栓子坐在一旁看着穿着长相都出众的爷心生感叹这位爷一定非富即贵,哎!有权有势的也活的不舒心“爷应是出生富贵没吃过苦心怀大志之人,不像我这样没出息的穷人苦过来的有碗热饭每日能不饿肚子就觉得开心。人一辈子哪能不遇到点不顺心事,我这样没出息的爹死娘改嫁和野狗抢过食的都能挺过来,更何况爷这样做大事的。”
“谢谢”李时宇知道这个善良的陌生人在安慰他,但现在就是给他一箱云南白药也治不了他心灵上的创伤。
栓子没念过书说不出太多体面的话,肚子里就这么几句在说书先生那学的还算上得了台面的话,说完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的陪着。
好些年没吃过东西的肠胃很快就激烈的回击李时宇的鲁莽行为,肚子里火烧火燎的疼,疼的李时宇皱眉弯下了腰。
“爷怎么了?”栓子站起身关心的问。
李时宇吃力的摆了摆手。
“一定是酒喝的太急了,这酒后劲大的狠隔壁老王和东头老葛拼酒,老王一口气喝了一坛这烧酒睡了四天为了一吊钱差点丢了老命,爷别喝了,去床上歇歇,要是难受的厉害天亮了我给您请大夫。”
李时宇点了点头,费力的站起身腰完成了虾米被栓子扶到了木板床上。
躺在床上调动身体里的力量抵抗焚烧般的痛楚,思绪开始模煳,刘弗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睛出现在眼前,这种痛刘弗也受过,为了吃他做的饭刘弗宁可承受这样的剧痛,刘弗爱他,刘弗爱他,刘弗爱他。
栓子烧了热水装在盆里端进房,但屋里床上都不见人,栓子疑惑不解,他就在房外烧水,房里的爷怎么就不见了呢!
李时宇化作黑雾向长安城金光最盛的地方飞去,不出他所料那地方果然是秦月的问天宫,刚刚他用体内冰冷的力量化解了剧烈的疼痛,在疼痛中他想明白了,他的刘弗在哪他就要在哪?那个灵魂可以忘记他,可以不爱他,但他忘记不了那个灵魂,他做不到不爱那个灵魂,他不怨了,不气了,因为他爱,怨过气过后他依旧爱着舍不得放不下,他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除了守护他的爱,他也没什么可干的了。
站在院子里扯着脖子喊了好久也没把秦月喊出来,看着房门散发的金光现在身子虚弱的人才不会二逼呵呵的往里闯,闯不闯的进去良说不说,谁遭罪谁难受谁知道。
天已经放亮,李时宇硬是没在偌大的问天宫里喊出一个喘气的,哪怕是个不喘气的也行啊!看来这问天宫里喘气不喘气的一个都没有,秦月去哪了?
扭头向东面看了看天际已经泛红太阳要升起了,李时宇没时间犹豫化作黑雾飞向皇宫,就当生气离家出走了一晚,没人找就自己回去呗,有刘弗在的地方就是家,要脸不要家的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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