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离
一瞬间，江哲失了神。
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死去的药青竹，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缺了一角。未曾翻涌起的海浪突然轻轻翻起一片小小的水花，最终归于宁静。
他沙哑着嗓子道：“又眠，过来，离他远一点。”
林又眠虽然面色惨白，却依旧强撑着笑了笑：“我就不过去啦，谢谢你们呀！我该走了。”
他脸上的悲伤没落是藏不住的，江哲只觉得心中被挤的生疼。这就像是许多年前，他的父母死在他面前时的无力感。
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可是他就是看见林又眠的心脏被等不及的靳墨刺穿了。
血淋淋的手抓着他的心脏，林又眠软软的倒下去，一动不动。
靳墨疯狂的大笑着，刺的耳膜生疼。
待付衡赶到，靳墨已经停止了大笑，猩红着双眼望着江哲。
江哲嘴唇张张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如果他能要一点意识到……如果他……
黑雾涌动，心魔滋生，一时间无法自拔。
黑雾将江哲包裹，浓厚的叫人看不清他的身姿。他虽然打破迷雾林的幻境突破了自我，可心魔始终没有除去。
他以为，他能就所有人，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空有一身功力，却在见到死者之后无法动弹。
算什么修习者！
他深吸口气，眼中爬满了血丝，声音嘶哑：“可是……他非要死……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像是在质问自己，又像是在逃避责任。可偏偏，两行清泪落下，身前的衣襟被付衡提起，他看到了悲痛欲绝的，愤懑不堪的付衡。
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付衡猩红双眼将贴身放着的乾坤袋丢给靳墨，嘶哑道：“你要的东西，全都在里面。”
他深深瞥了眼江哲，咬牙切齿道：“你良心岂安？”
突然，林又眠的身体化作一道绿光，悠悠然飘向了魔心草的藤蔓。
付衡大惊，伸手想要抓住，却见绿光穿透掌心，飘进了藤蔓，再也没有出来。
付衡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敢怎么敢！”
几声清脆的铃铛想起，裴漾落地，轻轻摇了摇手臂：“你想救他？”
付衡睚眦俱裂：“想。”
裴漾笑，男身女身来回切换，声音也是：“那就去吧，我所存在的意义，便是帮你救他。”
付衡盯她许久，突道：“为什么？”
裴漾咯咯笑了：“你问哪件事？是迷雾林还是乾坤盒？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付衡：“你是天山石的所有者，对不对？”
裴漾脸上的笑容僵住：“是我。”
“同时，我也是天灵山的后裔。我知道你想杀了我，让我替林又眠死。可是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无法违背世界法则的。”
付衡嘶哑道：“可……”
“蝴蝶效应，你明白吗？”
付衡抿唇，垂眸落泪。
片刻，他指着江哲恨恨道：“让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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