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珙放下筷子道:“江兄为何对此等小事如此重视?”
在卫珙眼中,江盛是个相当有力的相助者,
江盛正要开口,坐在江盛旁边安静吃饭的婵儿却接了话头:“世子爷,这可不是小事,天底下含冤而死的人一多,上天就会降灾,去年的旱灾就是一个警示,只要五年大旱,大夏就会死一半的人,到时兵营无人,北燕也好,西且弥也好,任意一个国家都能肆意践踏我们,冤气能直达天庭的!”
别人说此话,没有任何威摄,可婵儿不同,卫珙与婵儿一路从甘泉回到边关,婵儿没有一次日出落雨没说准的,也没有一次感知危险不准的,卫珙对她深信不疑,甚至有莫名的一分敬畏。
此时婵儿小脸严肃,目光带了些冷意,卫珙更是说不出话来。
听婵儿这么一说,一桌人都安静下来,把目光都转向卫珙。
江盛拍拍婵儿,“世子爷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为父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大大出乎他的预料,所以问问。”
江盛笑着对卫珙道:“史话不是说么,社稷为重,君为轻,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贵为天子,当儿子的不听话,不认真做事时,父亲一定会给最严厉的惩罚,这是天道,天道最在意的,便是民生。”
指指天上,江盛道:“官在外,代表的,便是君意,把陛下对黎民的关爱传递下去,再把百姓对陛下的敬意向上传达,此事做得好,他便是个好官,做得不好,对上欺瞒,对下压榨,他便是个昏官。”
江盛极少跟周围的人讨论这为官之道,说得多的,不是吃便是书,象今天这样的长篇大论,尚属首次。
卫珙对于今上,从未认真思考他是明君还是暴君,只知道不能让北燕狗贼犯边,拼了命地要打出去,兵丁不断减少,也不断增员,每天都在活与死之间渡过,勐然听得江盛的话,茅塞顿开,深以为然。
其实江盛的话,也只是说个现象,只是陈自芳与陆文直二人,仅仅接触过些许庶务,还未当过一官半职,自然就对江盛的一番言论信服不已。
徐二公子对江盛让他摆案在北门横街,露天问案,没有多大抵触,在别处可能不常见,但在宁州这个地方,官员露天办案是件极平常的事。
特别徐再思到宁州后,整整三个月时间,都没有在刺史第,全部是现场解决问题。
今天一大早,亦是如此,整个北门横街,有一半路都被堵得严严实实,好在城门官知道“交通疏导”,不然整条街交通都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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