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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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Z省安南市,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公室。

看完陈双喜只存在白纸黑字上的人生,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他从来没有害过别人,却以这样的结局结束一生,真是让人在心酸之余又唏嘘不已。

但如此看来,如果罗涛真是陈双喜火灾案的目击证人,那么罗涛案的突破口或许就在陈双喜身上。

“徐队,”刘彻首先打破了沉默:“那个......我能和你们一起查这个案子吗?”

肖明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不是今天的大会上还说要在档案工作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嘛?”

“是嘛。”刘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主要是现在案子变成了这样,不查个清楚总觉着......好像,”说着,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上陈双喜的资料,恹恹地道:“好像他既白活了一场,又白白地死了。”

Z省云中市,市公安局,禁闭室。

不得不说,关几天禁闭还是有好处的,在经历了谢展突如其来“发疯”和“牧羊人”黄石水被灭口的安灏禹终于难得有机会好好冷静地理清一团乱麻的思路。

黄石水给老徐送去的“黑色纽扣”、赵伟华副局长向方媛提及的“骨灰”、方媛说老爸在赵伟华副局长的事情上“说了谎”、谢展在老爸办公室保险柜里看到过的“小保险箱”、谢展故意发疯后“调回省厅”、黄石水对自己说的“怎么,还没查到纽扣上指纹是谁的吧”......

动动脑筋呀......

你动动脑筋呀......

黄石水这句话如同一只在耳边不停嗡嗡嗡的苍蝇,怎么也挥之不去,然而当安灏禹选择不去驱赶它,而是闭上眼睛看它是如何在自己眼前乱舞的时候,似乎这只苍蝇就变成了黑夜里的萤火虫,拖着屁股上那一星半点儿的光亮带着自己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他和徐子轩不一样,越害怕,越要睁大眼睛,越要看个清楚。

漆黑的夜里,安灏禹坐在冰冷的地上紧紧盯着禁闭室的墙壁,好像要在一片黑暗中将刚刚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倒映在上面,熟悉的面孔让他胸膛起伏,无声的呼吸让他情绪凌乱。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伴随着禁闭期结束的开门声,安灏禹从地上撑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Z省安南市,城郊某安置区。

废品收购站早就被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商业区,当年陈双喜在护士养母家时的邻居也搬走的搬走,两次报警的都是同一个老大爷,他也早已去世多年。

幸好,刘彻辗转找到了一个经常卖废品给陈双喜的拾荒婆,这才不至于一无所获。

“双喜啊......我知道。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孩子的模样,清秀水灵的很,一开始真以为他是女的......火灾的事情......我听说了,但那段时间我没怎么去废品站,反正他经常被周围一些小流氓追着打,浑身上下经常都是伤,基本就没好过......以前废品站的老林要护着他,老林走了他就只有任人欺负了......还认不认识其他人?有啊,他认识过一个男人。”

“男人?”刘彻眼睛一亮,看向徐子轩又问:“婆婆,那您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拾荒婆摇头道:“这哪儿知道呀!只远远看过几眼,但这男人应该在废品站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双喜看起来精神很好,主动和我说男人说很羡慕他,还说要努力挣钱,等和男人一起存够了钱就去做手术,就能变成真正的女人了。”

这么说,陈双喜还曾有过打算要去做变性手术。他意识自己的内心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然而多年来只是单纯地遵循这个想法却让他不仅受尽千夫所指和欺辱打骂,直到遇见了这个男人,生活才似乎照进了一丝光亮,也才似乎有了一丝继续向前的希望。

想到这里,刘彻又问:“婆婆,您再好好想想,关于这么男人还有没有什么记得的?”

“这......太久了呀......”拾荒婆绞尽脑汁想了好半天,终于记起了什么:“三哥!我好像听双喜喊他三哥。”

三哥?

这个答案让刘彻一脸懵逼,却让徐子轩、肖明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

三哥。

是曾经出现在冷藏车断肢案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那个三哥吗?

Z省云中市,城郊,某咖啡馆,2019年1月5日。

“安厅长不是去部里开会了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或许是连着几天大降温天气冷得不像话,张文佳今天的衣着打扮终于像个老年人了,身上裹着宽松厚实的羽绒服,脖子上系了条羊毛围巾,竟然还戴了顶毛线帽子,与平时大衣配高跟鞋的装束简直相差甚远,连带着和安泽文说话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安南市那个纹身店老板中毒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张文佳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安厅长如果想知道是不是我干的,大可以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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