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帝王就当无情
与此同时，九霄殿。
夜华处理完政务，抬头才见夜已深。
他嗅到一股熟悉的安神茶香，心头忽暖：“紫璃？”
转目看到的，却并非白紫璃，而是茗瑶。
茗瑶妆容精致，身子婀娜，行步间步摇叮咚作响。
夜华记得，白紫璃夜间总是早早沐浴，换上舒服的云裳，替他端来安神茶。
无论他处理政务到多晚，她都会陪在他身侧。
那道熟悉的影子被眼前人所覆盖，他拧眉，莫名不悦：“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给帝君送茶。”茗瑶将茶摆在桌案上，又端出几样小点心，“帝君尝尝这下界刚送来的翠果，酸酸甜甜满口生津。”
说着，拿起一颗翠果，递到夜华唇边。
夜华却并未没吃那翠果：“退下，孤还有折谏要批阅。”
茗瑶的手尴尬伸在半空，面上的媚笑僵住，顿了顿才尴尬道：“既如此，妾便不打扰帝君了。”
言罢，瞥了一眼那放在最面上的白玉折谏。
那是一封劝帝君立新后的折子，称帝姬只是一介小仙，绝非帝后人选。
还列出了几名大方得体、年轻貌美的上仙，皆尚未婚配。言下之意，帝后可出自这几位之中。
茗瑶看得大为火光，面上丝毫未表露，暗暗将那上谏之人的官职与名姓记住，心里已恨不得剥了那人的皮。
夜华只是将那折谏扔到了一边，全无批阅之意。
茗瑶稍稍放下心来，行礼后转身离开了九霄殿。
她走后，夜华目光沉入深深夜色。
近来常有宫人称帝后魂魄不散，看到过一道虚无缥缈的白影。
或许是以讹传讹，或许……是确有其事。
若真是她的亡魂，为何偏偏不肯出现在自己面前？
真如此决绝，即便化作亡魂，也此生不愿再见？
夜华心头涌起说不出的痉挛，他放下朱笔，起身出了殿门。
纷纷扬扬的雪，不知何时已停，仙园中寒意入骨，呵气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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