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念没有回应，她低着头，长发半遮住白皙的脸颊。
谢晓也是操碎了心，又问：“是不是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那简单，你设想一下，假如星离某天真的想开了，放下你去找了别的女孩儿，从此以后你只做他的姐姐，他对另外一个女孩好，保护她、疼她、亲近她。怎么样？这么一想，你心里好受吗？”
谢晓每说一句，程以念的心就更沉一分。那些画面胡乱地往眼前跳，她嗓子里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感。
谢晓继续说道：“哪怕星离不主动，也有的是人上赶着对他热情。不说之前，就说这三天，现场来了多少对星离犯‘花痴’的小姑娘，美少女也是一抓一大把，激动得恨不得立马扑到他身上，你确定你完全不在意？”
程以念实在听不下去了，皱着眉转身回病房，还别扭地关上门，把谢晓拦在外头。
谢晓在门外叹了一口气，隔着门说：“好好，不聊这个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郑重地说一下。星离跟我之间的卖身契已经按照约定，在他拿到全国赛段的冠军后自动作废。从现在起，我改行做他的职业经纪人。”
程以念回想起当初的画面，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带着鼻音重重地应了一声。
耳边终于清净了，程以念坐到床沿上，轻轻地碰了碰沈星离的指尖，感觉到了像冰块一样的寒意。
她忍不住双手握住，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沈小九，你怎么还不醒？刚才谢老板趁你睡着了故意气我，专说我不爱听的话。”反正房间里没别人，沈星离也听不到，她稍微放纵了情绪，低声告状，“你喜欢美少女吗？要是真喜欢，那赶紧走好了，让美少女去照顾你、心疼你，别赖在我这儿。”她语气里是压不住的酸意，却嘴硬地不肯承认。
后半夜，程以念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挪动自己。但她太困了，睁不开眼。等再醒来时，窗外天还黑着，而她居然躺到了床上，从头到脚都被紧箍在某人的怀抱里。
“星离，你醒了？！”程以念连忙挣扎着起来。
沈星离不放开她，手臂一揽把她扣回胸前，用力抱住她。
他心跳如鼓，砰砰地震动着她。
程以念艰难地抗拒着他的气息，语气干涩：“别闹，我去找值班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那你自己看过医生了吗？”沈星离的唇压在她的耳畔，用手轻抚她的手指，“我摸到好多伤口，这得多疼……”
程以念不禁鼻酸，他昏睡了这么久才睁开眼，竟还心疼她：“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他的手忽然抬起，小心地摩挲她的唇，那上面也有咬出来的斑斑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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