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说这话时的神情高海倒是莫名有几分熟悉,有点冷漠,有点沉闷。
像,傅明衍。
沈尧在他身边,竟也学得一点相似来,突然之间高海就觉得,沈尧不再是从前他俩一起开着赛车在暴雨的山路上玩儿命的样子了。那时候沈尧说,傅明衍长得好看,他非得搞到不可,还说,要是有一天谁惹了他,他就砍了谁然后偿命,那天他在时速过百的暴风雨之中笑得无法无天,简直是个疯子。
突然他就不再像那个叫嚣着“以命抵命”的年轻男孩了。
高海有些落寞,不知为什么,他更希望沈尧还是沈尧。染上了傅明衍的颜色,沈尧似乎就不再那么明艳了。倒也不能全然说是坏事,但不“疯”的沈尧,似乎就不再是沈尧了。
他不知道沈尧有什么办法查到背后是谁在害自己,但沈尧身上那股子视死如归的劲儿倒还在,就像他在镜头面前面不改色地说那画是他老师画的一样。
他好像永远也不会为名利困扰,想做什么就做,高海还有点羡慕他。
沈尧走出了兴海的大厦,街上很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主商区全都是装修精致的门店和玻璃幕墙的商城,来往的人也都是穿着时髦的男女,下午的咖啡店也依然很多人,买了咖啡的白领和实习生们又转身往公司跑,颜色张扬的跑车和低调奢华的商务车在路上,这里目光所及,连步行街的地砖都精致到每一处角落。
沈尧想打车去明方找傅明衍,但他不知道傅明衍在哪。傅明衍这个时候可能还在公司里,在他那间很大的办公室里,或者在会议室开会,说不定……是在外面应酬。
傅明衍时常应酬,倒不是太为难,只是一坐就是好几小时,每次饭局结束,傅明衍就显得很疲惫。
沈尧是少爷,他没应酬过,但他猜得出那是什么场景。无非是一帮带着贼心来的狼,但獠牙之上却还得遮一层笑,不过心知肚明,却还要互相伪装。为什么要这么累?沈尧走在街上,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也要这样做,在傅明衍面前装作乖顺,滥用他的“虎威”,有恃无恐地一次又一次要他帮忙,明知道傅明衍是狼,还凑上去作死。
如果他这次为了高海求了傅明衍,傅明衍应该会帮他,但他欠傅明衍的账可就不止这一笔了。
沈尧不想欠傅明衍的,他不想滥用傅明衍的那点“宠”。
沈尧想着想着,差点撞上迎面走过来的一对情侣,女孩妖娆妩媚穿着短裙搭着雪白的皮草,男的搂着她的腰,当街就好像要亲似的,撞上沈尧女孩“哎呦”了一声,瞪了他一眼,看清他的长相后又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男人举了举拳头手腕露出名表,横眉立目,像是沈尧刚刚非礼了他女人似的,冲沈尧嚷嚷:“臭小子不长眼啊!”
沈尧好像没什么反应,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男人骂了两句又莫名其妙地转过去,搂着女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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