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当归有些狼狈躲开林清惜的目光,似无法负重,他重重地喘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于他,他不怕,于林佩,他却怕了。
林清惜觉得愤怒,可愤怒过后,浇上心头的,更多是无能为力的虚脱。
他低下头,月光把两人的影子都落在地上,阮当归坐在椅上,他站着,一室的沉默。
“你没了我,依旧是阮玖。”林清惜痛苦地说,“我若没了你,我就只能是林清惜。”
只能是那个没有七情六欲,没有爱恨嗔痴,不觉人间冷暖,只剩下一个皮囊,高高在上的傀儡,是阮当归让他明白,原来他也会爱上一个人,不像玉石一般无心,原来他也会为一人心动,为一人奋不顾身。
他不怕流言蜚语,哪怕被人唾弃,只恨它让阮当归蒙上了耻辱,让这份爱不能得见天日。
林清惜恍若浮沉,竟不知怎么地,对阮当归道:“阮玖,我们逃吧。”
阮当归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以为幻听:“你……你在说什么?”
“我带你走。”林清惜目光灼灼地望向他,他心中一个无法压抑的念头冒了出来,是溺水之人所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89 江山明月随手抛
阮当归流下眼泪来:“林佩,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林清惜只说:“相信我,阮玖。”
皇宫庄严静穆,禁锢着埋葬了多少人,每夜幕降临时,这里就是巨大的墓陵,那些鲜衣怒马的年少眨眼而过,眼前人匆匆离去,江山万里虽好,但林清惜更想怜取眼前人。
阮当归答应同林清惜走,他们终于都疯了。
阮当归唯一的要求,是要带走李秋书,阮当归垂眸:“是我把她带进宫的,我要亲手把她送出去,我不想让她一辈子留在宫中。”
他苦涩地说:“她还那么小。”
“好。”林清惜拥住他,“我们给她自由。”
林清惜道一切交由他,只让阮当归静静候着,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林清惜不常来此,宫中又传言以色侍君终不长久,阮当归也不知朝中动向如何,他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院子内,每日练习着走路。
秋书从那日起,一直避着他,阮当归也寻不得话,便也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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