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没有一块好皮子的毛犇兽终于轰然倒地。
曲悠精神一松,脱力般坐倒在地,双腿更是毫无形象地敞着。
喘了片刻,她索性往后一倒,直接躺到枯叶满地的草地上。
高大男人飘然落地,皱眉俯视她。
“耗时一个时辰又一刻钟,太弱了。”他嫌弃不已,“这毛犇兽才刚刚后进入通灵阶,比你的炼气巅峰低了不止一阶,你连它都打不过,筑基了也只是废物。”
曲悠有气无力地“哦”了声。
玄冥:“……”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盯着小丫头看了半晌,转向那头惨遭折磨的毛犇兽,语气更为嫌弃:“你的灵力控制不行,瞧瞧这头毛犇兽,连块好皮子都没有,看着就倒胃口……再打一头吧。”
曲悠:“……”
是人吗?是人吗?!
她已经拼命了这么长时间,全身灵力都耗尽了,还要再来一只?!
方才若不是她将最后一丝灵力凝成匕首,戳进毛犇兽的脑袋,这会儿她估计要凉了!!
曲悠痛心疾首:“玄大哥你是不是看我哪里不顺眼?我改,我改行不行?”
玄冥一怔,不解道:“此话怎讲?”
曲悠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你看我还能爬得起来吗?”
玄冥冷酷无情:“不过是灵力耗尽,运功一周天便可恢复部分。”有他在旁,既不会受伤,还能放手锻炼,旁人求都求不来呢。
没错,虽然曲悠方才与毛犇兽“生死搏斗”了一个多时辰,却只是耗尽了灵力,没有受伤。
曲悠听懂他的潜台词,下意识摸胳膊摸腿——疼是疼,却是肌肉使用过度的酸疼,和摔倒撞树时的淤疼。
衣裳上倒是有好些血污和破口,前者是毛犇兽的血,后者是在追逐过程中被树枝灌木勾破的。
出了些许擦伤,她连皮都没破。对比旁边那只挨了无数灵力刀子的毛犇兽,她简直完好得令人惊叹。
倘若她记忆没有出错,与毛犇兽对抗的过程中,她确实是挨了毛犇兽好几记顶刺。
是玄冥在护着自己?
曲悠顿时觉得这家伙太特么……诡异了。
说玄冥不好吧,这人几番出手帮自己。
可若说好吧,却天天嫌弃她弱,方才还把她扔向灵兽——
可玄冥护着她,对她没有恶意。
曲悠仔细回忆俩人相识以来的细节……
味道。
她爬坐起来。
玄冥以为她想通了,神色稍缓。
“玄大哥。”曲悠盘腿而坐,神色严肃地仰头看他,“我身上那股气味,是不是很像你身上的?”
玄冥迟疑了下,点头:“是。”他俩相识正是源于味道,这是瞒无可瞒,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曲悠若有所思,问:“玄大哥,也是因此,你才来指点我修行的吗?”
玄冥撇嘴:“是。”
曲悠恍然大悟,抚掌:“怪不得!!”
有黎耀尘的例子在前,她原先对玄冥是多有戒备。只是玄冥比黎耀尘规矩许多,她才不至于反感。
如今一想,或许是她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
若是按照她如今的思路,一切都是通的!
玄冥:“……什么怪不得?”
曲悠没答话,只抬头看着他,问:“玄大哥,我们俩祖上是不是有些渊源啊?”
玄冥皱眉:“你说什么?”
曲悠解释:“我是说,你,跟我,是不是,祖上有点亲戚关系?”血脉渊源什么的。
玄冥被她的想法惊着了,斩钉截铁道:“没有。”
曲悠不相信:“你不是因为我俩身上气味相似才对我多加关照的吗?气味这玩意,大概率还是基因——血脉的问题。”她越想越靠谱,“说不定我俩是表亲。”
玄冥面无表情:“不可能。”
曲悠挥手,好脾气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嫌弃我太废材,不想认我嘛,我无所谓的。”
玄冥:“……”
小丫头可真敢想。
曲悠犹自猜测:“我这边亲人估计是找不到了,要不,问问你父母?”方才在凌霄殿她可是听说了,玄冥的父母还健在呢。她嘿嘿笑,“说不定我辈分比你还——”
小腿挨了一记轻踢,曲悠停下说话,抬眸,对上玄冥不满的眼神。
“干嘛?”曲悠自觉参透了俩人的渊源,又被毛犇兽折磨了许久,此时放松下来,便有些随意了。
玄冥觉察出这几分随意,眯眼看她,半晌,没看出端倪,只淡声道:“胡思乱想要不得,好好练功才是正途。”然后冷酷无情下令,“给你一刻钟,速速运行功法。”
曲悠:“……我才刚歇下。”
玄冥:“歇了半刻钟了。”他冷酷无情,“一刻钟后,我会再次扔你出去。”
曲悠噎住。
她索性闭上眼睛,往后一躺:“我累了我要休息——”
玄冥气笑了,俯身,抓住她胳膊:“那我们现在就——”
“我练我练!”曲悠一秒认输,迅速拍开他爪子,挣扎着爬起来,“我现在就运功!”
玄冥挑了挑眉,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小丫头弱是弱了点,胆子却着实不小。
地上的曲悠已盘腿坐好,开始运功。
玄冥这才作罢,背过手,站在旁边护法,同时哔哔:“炼气是要炼化灵气,但也是炼化骨肉。每一次将体内灵力耗尽再引入,都是对经脉血肉的锤炼,是为筑基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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