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柳枝在手,天下我有!
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被拖进了木笼里,他的脸上除了悔恨,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杀欲。
他杀气腾腾的看着在场所有人,他们窃窃私语,对他和姑娘指指点点,让他的姑娘垂下了头,再没了往日里笑容灿烂的模样。
姑娘瘫坐在笼子里,一声不吭,不解释也不掩饰,更不求饶,只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就这么凄凉的坐着,写不尽的哀默。
他笑了,仰天大笑,笑声里除了癫狂,还有泪水,这一刻的他是绝望的,对整个世界的绝望。
眼前的那些乡亲明明那样和蔼,那样的友爱,明明曾在姑娘痛失双亲的时候,将想要投河自尽的她救了回来,可又在这一刻亲手摧毁了姑娘的每一根神经。
他恨这些人,可他清楚的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是新郎强行占了她的身子,让她在怀有身孕的前提下不得不嫁进门,又在大婚之日同旁人苟合,令女子神伤,他看着已经没有求生意志的姑娘,心疼到无法呼吸,仇恨的种子深深种在了心间。
他要报仇,他要让这些人承受同样的痛苦,只有他们也同他和姑娘一样痛苦了,他才能原谅他们。
可是,正被人押着手脚跪在地上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只能咒骂,可心里翻滚着波涛一般地恶毒之词,竟然没有一个能说尽他的愤怒,最终,他和姑娘一样,一声不吭的看着那家人把自己五花大绑,扔进了柴房。
在柴房里看着窗户缝隙透进来唯一的那一丝光芒,他数着日出日落,昼夜更迭了三十个来回,那扇看起来腐朽却隔绝了他和外界的木门才终于被人推开。
两个男丁手持棍棒站在他的面前,被阳光勾勒出了金灿灿地轮廓,显得分外高大。
男丁手上的棍子挑了捆着他的麻绳,用力一撬,他被那股力量带得忽地站起,踉跄着扑到了柴火垛上,灰头土脸还擦破了皮,血流得不多,却极疼。
他就像个行尸走肉,被人拖拽着到了室外,等待着阳光的炙烤,只是炙烤着他的并不是什么阳光,而是真正的火焰,他被捆绑在木桩上,身下铺满了干柴枯草,只等一个火星,他便身入火海。
或许上天听到了他三十个日夜里不断的祈祷,一阵狂风卷起了那些枯草和干柴,吹向了远方。
村民们迷信,认定了这是天意,老天爷不让他死,他得以保全了性命,被放回了家中。
他向父母询问姑娘的下落,却看到了双目含泪的母亲,和吞吞吐吐的父亲。
姑娘被浸了猪笼,三天前淹死在了阿纳河中。
他不顾自己身上的虚弱和疲惫,发了疯般地一头扎进了水中,为将姑娘的尸身打捞上来,他几次险些淹死……
尸身是他拼了性命捞上来的,可新郎家的人却第一时间赶到,他一个人怎么敌得过众人?
最终姑娘被埋葬在新郎家祖坟外围的角落里,连块墓碑都没有,可也总算是入土为安了。
后来,他趁着夜深人静时,悄悄潜入了新郎家的祖坟,非但带走了姑娘的尸身,还将祖坟里最大的那个坟墓里藏着的所有财宝全都偷了出来,一半送去了山贼的巢穴,另一半送去了府衙。
这世上可有不爱银钱之人?亲眼见了新郎家的财富,官差果然就伙同了山贼,屠了新郎家满门,抢走了所有的财宝,这仇终于算是报了。
“原来新郎家灭门,是他一手策划,那他和新郎又有什么区别?”
唐诚咂舌,虽然知道事情背后的因由,可他却不认同新郎的做法。
不止他不认同,我们也是不认同的,可是男子之所以能狠心到如此程度,难道不是新郎一家的步步相逼?
“分别还是有的,于男子而言,新郎家所做一切皆是因,最终家破人亡的下场便是相对的果,若不如此,他难消心头之恨,于新郎而言,只能是荣辱自招,也可以说是报应不爽,所以这里面还是有分别的。”杨潜道。
“唉!最是看不得悲剧……其实那男子也算保全了最后的善良,还是亲手埋葬了所有仇人。”唐诚装深沉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虽然他是真心觉得最后的结局有些忧伤。
“可是,他心底里的执念究竟是什么?我怎么越发看不明白了?”
一阵沉默过后,唐诚打破了这一刻的安静。
“或许,他心里最恨的人,是他自己吧……若是他早一些求了父母去提亲,两个人早早的拜过了天地,住在一起,他二人也就不用偷偷摸摸地跑到野地里去,后面也就没有新郎的事情了。”贾宵道。
“嗯,小师叔所言极是,果然是成了亲嫁了人的人!”
阴霾从脸上一扫而光,唐诚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言语中还逗弄着贾宵。
“嗯。”
贾宵只是轻轻应了声,让唐诚觉得很是扫兴。
眼前的往事已经看尽,男子执念的事情也猜出了大概,眼下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把男子的真身找出来。
“小师叔,咱们到底去哪啊?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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