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宽恕
“凌散会回来？”凌风看向一旁还在为解放自己右手而洋洋得意的某人。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快到了。不过这里没有信号，用的是姜涵宇他们自己的网络，你联系不到他。他是黑客想让你知道不是难事。”叶晏右手用点触笔灵巧地在手提电脑上敲下一个又一个键，一连串的文字跃然显示屏。
“你右手还没好，不知会不会留疤，现在硬要弄点什么后果出来？”凌风挖苦他。
“你会聊天吗？我本来就是劳碌命，闲不住。”叶晏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水木年华新项目推广方案？”凌风鄙夷地看着他，“这些事情也要你做？”
“闲着也是闲着。”叶晏说着，手里的动作没有停。
“闲着也是闲着？”凌风一字一顿，目光凶狠。
“嘿，这些天辛苦您老了，刃物那边有您指导，我这才有时间让脑子空出来想别的事情。”叶晏感受到杀气，马上从善如流。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凌风没有收回目光。
“杨航那边看凌散的意见，Williams……”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Williams？你是想既往不咎还是想顺藤摸瓜找出背后那个真正想伤害你的人？”凌风神情严肃。
“后者。”叶晏长出一口气，“Williams的状态不太好……”
“你想见他？”凌风自然明白他想说的意思。
“可以吗？”叶晏迟疑地看着他。
“告诉他你没死，让他不要自责？”凌风的表情带着愠怒。
“我有这种经历……”叶晏低下头，“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所以，你想既往不咎？”凌风强压自己的情绪。
叶晏没有说话，看向窗外，苍白的天空平静无痕，那些飘过的云也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
许霖和叶初对他而言，和别人不一样，他们一起度过了太多的喜怒哀乐，就算现在三人的关系已经不复以前，但曾经存在过的那些美好依然让他本来强硬的心变得几分柔软。
凌风见他没有说话，刚想刺激他几句，手机收到了短信，“哥，我回来了，在杨航的病房。”果然，这小子黑入了他的手机，
“凌散在杨航的病房，我过去一下。”凌风拍拍叶晏的肩，走了。
病房里很安静，一个欣长的身影倚在阳台的拦杆上，风吹着他浅黄色的碎发，似乎要撩他睁开那棕色的眼眸，他深呼一口气，声音干净阳光，“来了。”说完，转过身。
“什么时候到的？”凌风走向他。
“刚到，看他还没醒就找你聊聊。”凌散慵懒地把身子靠向门，“呀，凌总，多日不见，清减不少。是不是伙食不好？”
“哪有你小子幸福，现在凌云都压在我身上了。”凌风捶向他一拳，凌散伸手挡住，“别手足相残。”
“说说看，你什么意思。”凌风把手收回。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卖单，这件事，他的确错得厉害。我尊重你们的处理方式。”凌散双手交叉于胸前，“作为同学，我觉得已经够了。”
“他是被迫的，他本意并不想伤害叶晏。”凌风提示他。
“是吗？如果叶晏真的死了？你会放过他？”凌散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我不知道他还打着你的主意。哥，对不起！差点酿成大错，叶晏那边我会亲自道歉。”
“你好像对叶晏很信任？”凌风不解，他们应该素未谋面吧。
“在我决定回漠阳时，收到他的电话，向他了解了一下情况。我将计就计混淆视听，干扰了他们的跟踪系统。这次回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也想见见叶晏。”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哥哥一眼。
“想不到那家伙手脚伸得这么长。”他笑了一下，“会见面的。”
凌散笑了，“查了一下他的资料，人帅多金背景厚，只是眼光有点差。”
“哪差了？你哥我哪差了？”凌风不服气。
“我只是乱猜的，还真被我猜中了。”凌散眨着狐狸眼，似笑非笑。
“你迟早会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也好。”凌风无所谓地耸耸肩，“关于杨航的事情，你没有说真话。”
“杨航虽然和我的关系不错，但我不想你们难做。”凌散神情认真起来，“他的家庭背景好像有点复杂。他大学毕业就出来工作了，他一直很努力地生活着，现在的他还是我记忆中单纯的模样，虽然社会是一个大熔炉，但我不想看到他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
“叶晏说会考虑你的意见。”凌风顿了顿，“那家伙睚眦必报，这件事他会作出这么大的让步，我不知道是因为……”他话未说完，杨航发出几声咳嗽，人醒了。
姜涵宇分次给他解毒，他身上的余毒还没完全清除，人有时清醒有时迷糊。姜涵宇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稳定Williams，另一方面是为了教训他。
“醒了就起来坐好，我有话要问你。”凌散走向病床，声音没有半点波澜。
“凌、凌散？”杨航不确定地揉着眼睛，“是你吗？”说着，眼睛就湿润了。
凌散在他身边坐下，杨航非常憔悴，眼睛浮肿，他起身倒杯水给杨航，“身体好些没？”他的声音不由地温柔了起来。
杨航接过水喝了几口把杯还给凌散，抱着他哭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杀死叶晏的，我不是真的想要杀他的。如果他不死，你就会死，风哥也会死，我，我，我只能杀了他……”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凌散心疼地拍拍他的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哥？杨航，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无辜都值得原谅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愿意以死谢罪。散，我走后，请帮我照顾我奶奶，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有空帮我去看看她，你就说我，说我工作忙没时间回来，好不好？”杨航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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