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景湛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早的时候，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一整晚。
清早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喀嚓喀嚓”地响。
他去洗了把脸，把自己收拾的体体面面的，打算去和方非见一面，大家都坐下来，冷静清醒地谈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可是给方非打电话的时候，方非却不肯接了。
景湛反复试了好几次，最后方非干脆直接关机。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有一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一连好几天，方非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就连堵到他校门口了，他都绕道走。
终于在这一天，景湛堵到了刚刚从教室门口往外出的方非。
两人快一周没见了，方非之前说是给景湛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却也没再回来，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是住在哪。
乍一见面，景湛就看出来——他瘦了。
瘦挺多的，冬天都穿着厚衣服，身上看不太出来，但脸是生生小了一圈，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好，看着憔悴。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方非的手腕，给方非还吓了一跳，刚想挣扎，就看见了那只熟悉的手。
他霎时眼圈一热，没抬头，就轻轻说了一声：“是你啊。”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景湛道。
“没什么好谈的了，散了就散了。”
“我还没同意呢，方非。”景湛微微俯身，紧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像捕捉他最幽微的情绪：“只要我没同意，我们就不算完。”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们聊聊，”景湛看了一眼时间：“刚好要吃晚饭了，找个地方，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下自己都是怎么想的。”
方非紧锁着眉头甩开了他的手：“可我不想谈。”
“那我们就没完，”景湛面无表情道：“我就一直缠着你，你别想摆脱我。”
方非梗着脖子，冷冷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晚餐的地点是一处西餐厅，这里的东西都很贵，价位属于那种景湛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也就够在这吃四顿饭的档次。
两人点过餐后，静静对坐，相看无言。
“你想谈什么？”到底是方非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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