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减寿十年的代价。
门一推开, 就有一股扑鼻花香。
阮深海眼前出现一间不大不小的花房，里面花团锦簇，各色繁花中间, 正席地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身着一身水蓝色针织长裙, 及腰的长发松松地在脑后束了起来。
听到声响, 女人转过身, 那张精致美艳的脸, 也终于露出来。
阮深海看着眼前熟悉的人, 眼眶微微发热。
在那段混乱的记忆里，“院长妈妈”就顶着这张脸，陪了阮深海一辈子。
而在虚构的记忆里，阮深海之所以会“死”, 就是因为院长妈妈的离世。
他那天刚刚给她出了殡，在离开墓园的时候, 神思恍惚间才出了车祸。
现在想来, 那是妈妈在用同样“大悲, 唤醒”的方式, 叫醒了阮深海的另一部分灵魂。
“小软。”楚婉看到他之后, 丝毫没有惊讶, 只是浅笑着, 轻声叫着他的小名。
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 楚婉总是这样温柔的样子。
阮深海鼻尖一酸, 眼泪瞬间决堤。
他几步跑过去，扑进楚婉怀里，颤抖着声音叫她：“妈妈。”
楚婉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乖。”
阮深海和所有孩子一样，在受到委屈的时候可以硬抗下来, 但一遇到自己的母亲，那些委屈就会被放大无数倍。
他哽咽出声，把脸埋在楚婉的肩头，眼泪大颗大颗掉落。
楚婉柔柔地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道：の???津?瞾渎*家*の“乖宝贝，妈妈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哭出来就好了。”
“妈......”阮深海哽咽着，“妈妈，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楚婉笑道，“妈妈一直都在。”
阮深海不知道哭了多久，楚婉也就那么轻声说着话，一直安慰着他，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直到阮深海的哭声渐渐小了，楚婉才轻声笑道：“小程估计要在外面冻坏了。”
阮深海回过神，终于肯离开妈妈的怀抱。
他泪眼婆娑地和妈妈对视。
楚婉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心里又开心又心疼，她抬手擦掉阮深海脸上的泪痕。
“去把小程叫进来吧。”楚婉捏了捏阮深海的脸蛋，笑道，“也好久没见了。”
阮深海愣了下，待他反应过来后，就知道了。
楚婉和他一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或者说，阮深海能重新回来，就是楚婉拼了命的结果。
“妈妈，你......”阮深海欲言又止。
楚婉笑道：“把小程叫进来吧，我慢慢跟你们说。”
“嗯。”阮深海点头，转头去找程曳。
程曳一直就站在门外，听到门重新打开后，他立刻侧头看过去。
阮深海一出门，就和程曳撞了视线。
他看到了程曳冻得通红的耳朵，立刻心疼了。
“冷不冷啊？”阮深海走上前，抬手帮他捂住耳朵，温热的手掌心立刻传来寒意。
程曳摇摇头，笑起来：“不冷。阿姨还好吗？”
“嗯，她很好。”阮深海放开手，转而牵住他，带着他往屋里走，“进去再说吧。”
俩人进了屋，看到楚婉已经坐在了桌边，正在帮他们倒热水。
“阿姨。”程曳拘谨地朝她鞠了一躬，“阿姨，我是程曳，小软的男朋友。”
楚婉笑弯了眼：“坐吧坐吧，看给孩子冻的，快喝点儿热水暖暖。”
坐下之后，程曳才知道，楚婉原来也是带着前世记忆的。
楚婉也把自己的经历和他们俩说了一遍，听得阮深海心口又酸又涨，又想哭了。程曳却是越听越心惊，对楚婉也更敬佩，或者说，是对一位母亲的敬佩。
在楚婉的讲述中，他们也终于知道了过去的种种。
在第二世轮回中，楚婉就被迫篡改了记忆，但她身为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是连系统都难以抗衡的。
所以到了中段，楚婉就已经觉醒了自己原本的记忆，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和这个世界，都受到了不知名力量的影响。
她想去找阮深海，可却被阮盛软禁起来，无能为力。
在阮深海身死的那天，楚婉从阮义衡那里知道了消息，她临近崩溃，选择以死相逼，想见阮深海最后一面。
阮盛也承受不住她这架势，只能答应下来。
她亲自给阮深海收了尸，也见到了疯傻的程曳，一个只会待在阮深海墓前，不吃不睡没有任何情绪的程曳，他就像个丢了魂的木偶。
楚婉其实是恨他的，因为在那之前，阮深海和程曳的感情有多の???津?瞾渎*家*の深，她都知道。
她没想到，受到影响最深的会是程曳，明明程曳才是最应该坚守本心，最应该陪着阮深海的那人。
可看着程曳那副样子，楚婉又不知道怎么怪罪了。
她的心里就像被挖了一块，但她总觉得，既然世界是被外力改变的，那是不是也可以再变回来。
所以，她开始四处寻找那个外力因素，她找到了阮清越，却发现他已经被辛哲严折磨得不成人样，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也像个疯子。
她周围的很多人，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在她快丧失信心的时候，却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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