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天道苏醒（2）
69、
凤青尧没动。
赵怜尘伸手将他拽进怀里，一只大手揽住他后脑勺，脸埋入凤青尧颈窝，鼻息间充盈着凤凰的气息。
宛如旧时年少，他还很小的时候，凤青尧也不过少年。高高在上的仙君压根不会带孩子，赵怜尘大哭大闹，凤青尧只好伸手将他抱起来。
神奇的是，凤青尧一抱，他就不哭了，蜷进少年怀中，鼻息间充盈着同样的气息，淡淡的香气。
“师父…”赵怜尘梦呓似的呢喃。
凤青尧浑身一震，瞳孔缩紧，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有多久，赵怜尘不曾唤他师父。大抵师徒俩和平相处，却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凤青尧吸口气，双手颤颤地伸出，反抱住他。
“当年…”凤青尧不知怎地，忽然想提起过去，那些他恨不得遗忘的过去，伴随这一声师父浮出水面。赵怜尘抬头望向他。
“天道劝我疏离你。他说你…你对我…有歧念。”
赵怜尘笑了下：“这不是全昆仑都知道吗，我喜欢你。”
凤青尧沉默不言，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辩解：“但我看你，与江璃关系甚好。”
“啊？”赵怜尘愣住。
凤青尧目光躲闪，转了眼睛不再看他，而是凝视虚空某处：“我那时以为…魔族性淫，你不过是，一时胡闹。就想着不如疏远你，待你平定心性。可后来，不知怎地，你反倒闹出许多事端。”
赵怜尘伸手拂开他鬓发，掌心摸了摸凤青尧面颊，冰凉的，怎么都捂不热。他按下凤青尧后脑勺，轻轻吻了下他唇角。凤青尧垂首，青丝披落，看不清他神情，只听他呢喃：“你是不是，受了江璃蛊惑？”
赵怜尘愣怔，他下意识否认：“不会，师弟心性单纯，怎可能骗我。”
“但天道闭关冥思，是他突然闯入，才致使天道沉睡，人间大乱。后来你杀上昆仑，我那一掌本就是朝他而去，他却跑到你身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凤青尧有些茫然。
赵怜尘呆住了，好半天，手有些抖，颤颤地问：“你没有，想过杀我？那时候……”
“没有。我只想…捉住你。”凤青尧低声承认。后来受他折辱，并不曾万念俱灰，只是难受于赵怜尘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他很愧疚，亲手教出来的徒弟，终于成了魔。
最痛苦时，并非被赵怜尘按进床笫间，昏天黑地不知年岁，而是后来得知，赵怜尘要凤凰胎救江璃。赵怜尘要杀了他们俩的孩子，去救一个江璃。或许在魔尊心里，凤凰并不重要。
这些密密麻麻的酸涩情绪，太复杂地将他笼罩，凤青尧那时什么都没想，只想报复赵怜尘，所以去受天雷，所以宁肯不要孩子。
赵怜尘不要脸地问：“凤凰，你是不是喜欢我？然后吃江璃的醋？”
“………”凤青尧身体骤然僵住，垂眸凝视他。赵怜尘很认真地看着他。凤青尧微微蹙眉：“喜欢…”
赵怜尘短路的脑袋终于连通了，对啊，凤青尧不知情爱，怎可能对他说一句喜欢，可纵容他拥抱亲吻，从来没想杀他，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在凤青尧心中的地位？
莫大的激动情绪浮上来，赵怜尘忽然想明白了，他从来不曾引导凤青尧何为喜欢，只是用情爱强求，凤青尧当然没机会正视自己内心。
况且两个人之间发生那么多误会，他怎么就没想到，凤青尧教他修行，他应该教凤青尧，何为喜欢。
“我举个例子。”赵怜尘握住他双手，拢在怀里，眨巴眼睛：“设若那时…那时，我没有鬼迷心窍，用咱俩的孩子救江璃。”
凤青尧神色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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