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歌识十分笃定——因他而起的问题,就该由他来解决。
可该如何解决呢?
陆歌识不是神医,他翻遍了记载妖术的书卷,也没有找到一种可以医治心病的办法。
但他执拗地认为,一定有那么一种办法可以缝补方佑生心上的破口,弥补他们关系中这道细小的裂缝。
他一定会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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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歌识与方佑生分居的第十天,方佑生仍旧没有睡好,天蒙蒙亮的时候便穿着巡检服上了街——帮即将开摊的老人做准备、把偷跑出来玩乐的孩童抱回他们各自的家里、给流落街头的人发些白面馒头……他尽力让自己忙碌起来,才可以勉强不去想现在的陆歌识在做些什么。
他照例去到那家包子铺,但最近食欲不振,方佑生只要了四个肉包,仔细地用油纸包好后放在马鞍旁袋子里,准备等自己感觉到饿了再吃。
他将零钱交递到老板手里,转身,然后愣住——
方佑生时常会梦到他们在京城第一次碰面的场景。
小美人的一头长发是比夕阳更加热烈的颜色,面庞清瘦得甚至有些凹陷,他撞到自己怀里,抬起脸时,一双微扬的眼睛带着不自知的妩媚,眼神却是极为无辜的。
方佑生在那一瞬间丢了魂,像个不问世事的愣头青似的,把肉包给陆歌识吃、还一路将人送到了不知名的小客栈,回头心不在焉地走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玉佩给小美人偷走了。
他顺着气味一路找到窝在老树上的小狐狸时,心里竟没有太多怒意,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上去把人抓捕回衙门,而是耐着性子将人哄骗下来,流氓似的把陆歌识的耳朵和尾巴都逼了出来。
小狐狸一副予取予求、任人宰割的模样让他不禁动了片刻的邪念,不过很快,他又因为熟悉的妖气而冷静下来,发现眼前这人便是几年以前的那只小狐狸。
而眼下,与自己一同出生入死过的陆歌识站在他面前,穿的竟是初见时的那身布衣。
“歌……”
他一个字尚未说完,陆歌识便猛地扎进了他怀里,含笑的眉眼抬起:“方爷,我迷路了。”
方佑生深吸一口气,这回,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腰间的玉佩不见了,无奈地笑:“要去哪儿?我送你。”
“要去……胡大将军的府上!”
方佑生扶着陆歌识上马,道:“他早就不是将军了。”
“是吗?”陆歌识倚着方佑生厚实的胸膛,“我第一次来京城,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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