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用紧张
闫云书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他的浑身都已经被汗浸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粘在脸上,衣服也被汗黏在身上,风透过门的缝隙吹进来,拂过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的发起抖来,感觉有些寒冷。
那种冷意不仅仅是来自于他的身体,更多的也来自于他的心灵。
他因恐惧而冷。
用另一个更好的词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胆寒”。
惊惧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好,只能紧紧地抓住身旁男人的衣服,以保证自己抓住海中唯一的浮木。
他的身体痉挛到了极致,已经开始一抽一抽的了,剧烈的抽泣花费了他身上太多的体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屋里的另外一个人仝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为他顺着气,轻轻摇晃着。
青年哭着哭着,渐渐哭得累了,眼皮子直打颤,又被这样有着像母亲一般的怀抱的人安抚着、晃动着,很快便又沉沉地睡着了。
他即使睡着了,身体也依然小幅度地颤抖着,眉头紧皱,嘴巴瘪着,委屈极了的样子。
仝阳低头,轻轻松开了青年一些,好让自己好受点,细细打量着怀里这人的样貌。
头发微微卷曲,被汗水和泪水打湿沾在脸上,不仅是头发,还有眉毛、睫毛,通通都沾着不知是汗滴还是泪珠子的水汽,黏着那毛发根根分明,或贴在脸上,或成缕抱在一起,这样显得这张脸上,黑愈黑,白愈白,红的,也更红。
他听说过一种说法,在信赖的人面前睡着的人,嘴巴会微微张开——他如今竟然在这人身上得到了证实,他紧盯着这通红的、微张的双唇,喉结上下动了动,却于事无补,他嘴巴发干,喉咙发紧,想要吞咽些东西润一润,尝一口甘露沁一沁,好不让自己只是看着这张脸就渴死在这里。
渴。
很渴。
他盯着那张脸,那微微阖动的唇瓣,直做吞咽动作,没有真的咽下去什么。
一下,只一下就好。
他像被蛊惑了一样,低头,慢慢凑近……直到那张脸在他的眼里被放得足够大,能让他看得不能更清楚,他才蓦然惊醒,放下青年,迅速下床离开房间。
仓皇得如同躲避屋内噬人的野兽。
差一点。
只差一点。
他靠在墙上,用后背摩擦着煞白的墙面,慢慢平息内心的燥热,心中焦躁,可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都没法缓解的躁动让他不安,他本能地想要拒绝这种感觉,因为这是不可控的,这是他计划外的,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知道万事无法有万全解法,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意外会出在他身上。
失策了。
本来不应该出现这种失误,如果不是他突发奇想,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但,事已至此,他就不得不做出选择。
要么,因为感情放弃计划,要么,因为计划而放弃感情。
苦心孤诣做了这么多东西,他并不想放弃,而他也不认为自己对……
他下意识看了眼房间紧闭的门,似乎想从那紧闭的房门上看见屋内的景象,看见睡在屋里的人。
必须要做决定。
而一旦认定了,就不能再更改了。
他想着,眼中黑雾沉沉,看不见丝毫光明,酝酿着可怖的雷雨。
.
这夜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漫漫的长夜,或许只有少数人能在这样一夜中安睡。
闫云书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好像连夜背了一本书似的,几乎能感觉它膨胀了一圈。
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个头重脚轻的大头钉,连走路的时候都不能稳当。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梦到。
因为那梦太乱太杂,都是碎片化的,是没有主题、没有故事线的一个梦——把它称为一个梦,或许也不恰当,因为这像是多个梦零碎松散地捏合在一起制作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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