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乖,别哭了......”
韩祁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憋闷的无法呼吸,他深吸一口气想将江歌拥入怀里,江歌却是真的生气了,挣扎着躲离韩祁,哭着喊着让他走远点。
江歌哭成了泪人,他自己都觉得这辈子好像都没这么哭过,因为生气而哭的上不来气,哪一次都没有过。
按说韩祁离开跟他有多大关系呢,不过是不常见面而已。可是似乎韩祁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又或许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对韩祁产生了些依赖,所以一旦江歌幻想未来没有韩祁在身边时刻陪着,他就止不住的心塞委屈。
江歌不想那样,他不要那样,他不想让韩祁走。
不是说喜欢自己吗,不是都说了看不得别人欺负自己吗,那现在还自己主动要求开除,撩了别人又不负责,这不就是渣男吗?
“怎么回事儿?多大了哭成这样?”
办公处主任大多都在这栋楼,听见了江歌的哭声,安全处洪主任实在心烦,以为是谁家老师带来了孩子,哭个不停,这才出来看一眼,谁承想是江歌,蹲在那哭的喘不过气。
韩祁就站在楼梯口背对着江歌,看起来在极度忍耐些什么。
江歌抬起头看了洪主任一眼,涨红了脸,用胳膊擦干了眼泪,头也不回的下楼。
韩祁见了,没追。
洪主任皱着眉,问韩祁:“你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闹的哪一出?”
韩祁又在原地站了半秒,转身下楼,没有理会洪主任。
“你这个学生!”
“行了,别管他了,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洪主任刚想追上去问问韩祁的不尊重态度,却被张校长拦住了。
洪主任指着韩祁刚站着的地方,问:“不是,张张校长,这学生第几次了?三番两次无组织无纪律,您干嘛老护着他?”
张校长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命苦,心不坏。”
他又指了指心口,说:“他这里想不开,难免堆积点心病和情绪,现在不比以前好太多了?”
洪主任:“那也不能......”
“行了,”张校长拍拍他的肩,“我比你了解他,这孩子能从小忍到现在也是苦,他要是真坏成别人那样了,我第一个处分他。”
祁佳曾是一名小学教师,某次教师培训大会上张校长和她见过面,这是很久以前了,还是祁佳没生韩祁的时候。
后来生了韩祁,祁佳不工作了,偶尔在街上碰面也不乏熟络,小韩祁那股子机灵劲藏也藏不住,见了他就喊叔叔,做什么都是比平常孩子聪明。
再后来,祁佳病逝,他去参加祁佳的葬礼,那个当初喊他叔叔的小男孩也才十三岁,却成长为了比他父亲都要成熟稳重的男人,一个人操办葬礼,一个人接待宾客,一滴泪也不流的站在祁佳棺椁前面,死死的站着,动也不动。
那时候张校长站在人群最后边,看着脊背明明宽阔却又单薄的少年,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韩兆生,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好好的家,垮了。
祁佳才是韩兆生和韩祁的精神支柱,她走了,父子俩都如同行尸走肉,没了活着的动力。
张校长一直以为韩祁会走上一条不法的道路,荒废学业混入社会,做一个无所事事的不良少年。但是没有,韩祁好好的念书,从小成绩落不下前三名,各种奖项拿到手软,即使打架,也是因为对方的过度挑衅,或辱骂他的父母。
韩祁是顶着什么样的心理压力活过来的,旁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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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歌愈发讨厌自己的性格。
尤其是当他看着镜子里哭的面红耳赤眼睛红肿的自己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优柔寡断泪腺发达,就算是个omega,也未免太过憋屈了点。
他把自己反锁在alpha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呼气吸气,想把泪憋回去,可是憋着憋着,又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反思自己,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对韩祁,他应该好好和韩祁说话的,不应该凶韩祁。
哭够了,洗完脸,江歌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脸拍了又拍,才打开了厕所门。
殊不知,外面排满了要上厕所的alpha。
打头的alpha倚着墙壁,看见门开了,立马说:“我倒要看看哪个alpha这么大脸面独占朕的厕所!”
一看是个红着脸的同学,第一眼没看出是江歌,立马看了眼牌子,嘟囔着;“是啊,这是alpha卫生间啊......omega进去干什么?”
徐于程本来在玩手机,抬眼一看是江歌,立马老母亲上身,哎呦哎呦的喊着,把江歌带到自己身边来,跟人说:“我们江歌就是alpha啊!”
一边揽着江歌的肩小声问:“韩祁又欺负你了?”
徐于程也是alpha,紫罗兰的花香味道并不浓烈,江歌却忽然觉得不适,轻轻蹙眉,把徐于程推离了一些,无力的摇了摇头。
章达单手揣兜嗦着棒棒糖吊儿郎当的走出来,一边哼着歌,一边来到江歌身边,笑嘻嘻的问:“小少爷,你把韩祁举报了?”
江歌疑惑抬头,沙着嗓子说:“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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