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摸了摸衣兜,只剩两枚硬币和一张十块,他把那张十块摸出来递给小姑娘,“能买多少给我多少吧。”
小姑娘抓了一大把小烟花给他,开心得脸色通红:“谢谢哥哥!我可以买一块月饼回去给妈妈了。”
池迟怔了怔,笑了笑:“早点回家,路上小心。”
盛川刚好走到他身后,很近,池迟把烟花往他手里一塞,一转头抬头刚好唇角蹭到了唇角。
小姑娘顿时结巴了:“祝、祝两个哥哥久久!”说完这一句,她就热着脸一溜烟儿跑了。
池迟用手肘捅了下盛川,“挨这么近,把人小姑娘吓跑了吧。”
盛川却低声说:“她祝我们久久。”
“嗯……嗯。”池迟揉了揉发红的耳尖,好像又被盛川的声音烫到耳朵了。
他们顺着路边的石阶往下走,走到沙滩上,白沙细软,一步一个脚印。
海风迎面轻轻吹来,拂动池迟额前的黑发,微微露出少年白皙的额头。
夜色慢慢侵染了天际,海色也慢慢暗了下来。
宁静又惬意。
池迟低着头去分烟花,和盛川各一半,说:“一根根放太无聊,摆在地上放吧,像多米诺骨牌那样。”
然后他抬头向盛川眨了下眼:“我们各摆各的,不准偷看对方摆了什么。”
盛川黑色的额发被夜风吹起,眸色显得静谧又温柔:“好。”
两个人分开来摆烟花,之间隔了十来步远。
池迟蹲着身,用烟花摆了一个大大的字,小烟花首尾相连。
像幼稚的小朋友一样,做着快乐而毫无目的的事。池迟大功告成,对自己的杰作甚感满意。
他退开两步,最后观察了一下没有出错,便从第一根点燃了烟花。
他侧头看了盛川那边一眼,盛川也正点燃了烟花。
他们一起退到远处,纵观全局。
池迟摆的是“SC”,盛川摆的是“”。
池迟噗嗤笑了,卧蚕微鼓,他笑盈盈的样子扬着眉,然后把袖子挽起来,突然赤足跑向沙滩,奔跑时外套的衣摆随风鼓荡。
他从浅滩捡了枝木棍,站在两堆烟花棒的中间,弯腰在沙子上划下长长一道痕线,连起了“SC”和“”,然后在沙痕的中点画了个小方形,示意挂着一把锁。
他说:
你看,咱俩锁了,钥匙我吞了,打不开了,分不开了。
烟花棒绽出火光,从头一点点烧到尾,顺着笔画相继而亮,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前面的黯淡了,后面的又炽亮起来。
海浪声阵阵,连绵起伏。
夜色下的海滩上亮着绚烂的烟花。
盛川转头看池迟,池迟转头看盛川。
烟花溅着火星,橘色的火光追着他的眼尾,隐隐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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