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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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玉碎

严辞镜扭头去看语方知:“送我回府罢?”

语方知夹紧马腹,让马缓缓跑起来,手臂圈着严辞镜,不让他反抗,道:“我又不是马夫,你说去哪儿便去哪儿么?”

严辞镜急了,频频扭头去看他:“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要下马。”

语方知嗅着他的发香,故作疑惑:“不是严大人自己要坐上来了么?怎么还反悔了?”

他还想逗逗严辞镜,但没想到严辞镜居然安静下来,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说了一句:“那便去个安静的地方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其实语方知已经想到他要说什么了,但还是笑着打趣:“要说什么?我不爱听的别说,好不好?”

语方知虽是在笑,环住严辞镜的手却一再收紧,勒得严辞镜不舒服,下意识按住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拉开。

但他的手太冰了,严辞镜还摸到了一道口子,转身去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找唐霜包扎?”

“没事。”

“怎么没事?”严辞镜握住他的手,“已经能见到肉了!你不痛吗?”

此时才感觉到一点痛,语方知贴着他的侧脸蹭:“痛,好痛!你吹吹?”

没正形,却让严辞镜不上不下,这伤口一看就知道是甩鞭子时,太过用力留下的,伤是为他受的,他心里不好受,捂住那道血口说不出话。

语方知反扣住他的手,紧紧攥着:“骗你的,我没觉得痛,见到你被人围住,才是真的怕。”

此时马已经停了,没进城,停在严辞镜染病休养的地方。

没有人,只有风吹稻田,严辞镜终于不怕被人看见,也不怕人听见。

“我值当你这样么?”

语方知已经察觉不对,从身后抱住严辞镜:“值当!我甘愿,我不后悔!”

严辞镜后颈上盛着委曲求全的重量,衣襟已经被抓皱了,他被禁锢着,觉得呼吸都困难:“语方知。”

“你想好再说话!”语方知怕得很,装模作样吓唬他,“说我不爱听的,我就亲你!”

严辞镜才不怕,又叫他话中的惊慌软了心,叹了口气:“那我说些你爱听的吧。”

“从你晔城出现的那一刻起,我的计划就被全盘打乱了。”

语方知点头:“是好事,我帮了你!”

“是,”严辞镜继续说,“若不是你,估计我现在还在帮黑鹰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或者我早就死在了那次宫宴上,再幸运一点,也不过是多活些日子,最后死在大理寺的监牢里。”

“我不要你感激我,”语方知亲了亲严辞镜的耳珠,“你也帮了我不少,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

严辞镜用转头看他的机会,躲掉了耳畔的气息:“我们是盟友,我们有同样的目的,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我一直没忘。”

“但……”

语方知大叫:“不要再说了!”

严辞镜沉默了会,还是接着把话说下去了,“但也止步盟友,或者同伴,再多的,你要找别人。”

严辞镜是真的心狠,话语伤人,还要亲自动手,挣开语方知对他禁锢。

一口气叹得语方知心狠狠地揪起来,他重新环住严辞镜,头抵着他肩窝,动作之大,胯下的马儿都被带得走了几步。

“在房中对你做的那些事,你不乐意下次就不逼你了,我们慢慢来,开始我也不愿意承认,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

严辞镜摇头:“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语方知心口一跳:“我没错,我心爱你也是错么?”

严辞镜听不得这句话,挣脱开他的手,翻身下马,语方知也跳下来拉住他,重新将他拥进怀里。

怀中的充实感并未填满他空落落的心。

“我没错!严辞镜,我没错!我心悦你,我有什么错?”

严辞镜以手臂隔开两人,眼中冰冷,怕语方知听不清似的,一字一顿:“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开始?语方知难以置信地看着严辞镜。

一开始?梦华阁的惊鸿一瞥,芙蓉渠的冷眼相对,还是徐府中的缠绵?

都是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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