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齐文晗真正放在心上的人,不是她,而是付子钺。
她眼下双眸,挡住眼中的讽刺。
想不到啊,她竟然还有一天,竟然在俘获男人心这一点上面,输给了付子钺。
她走过去,将手上的伤药交给付子钺,轻声问:“要不要给你上药?”
这是齐文晗要求的,目的是为了侮辱付子钺并且警告他。
不过,她觉得效果并不好。
付子钺面色一红,拿过伤药藏进被窝里,摇了摇头:“不,不用,其实我没有怎么受伤。”
他看上去也并不像是深受重伤的样子,殷问琴却想起那几天自己受到的鞭打,那天,她差一点便觉得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而付子钺却毫发无伤。
她并不知道付子发烧昏死过去了,只单凭表面上来看,付子钺怎么样都比她受的苦要少,心里不怎么平衡了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地坐了大约半个时辰,期间时不时有人会过来看一下,确定他们两个并没有过分亲密,其他时候便守在外面。
等时间差不多了,便有人催促殷问琴离开。
“你再坚持一下,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殷问琴说完这句话,便穿上斗篷,跟着那些人走了。
大约过了一天,小李子忽然间问付子钺:“将军,你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吗?”
付子钺微微一愣:“什么东西?”
“用得顺手的东西。”见付子钺似乎不在状态中,小李子解释道,“齐将军让你搬离这里。”
自从上次被公西昶隆算计过后,齐文晗便起了让付子钺搬离望春楼的心思,终于在过了两天之后收拾出来一个院子,让付子钺搬过去。
小李子便是帮忙搬家的。
“搬走?”付子钺脸色微微一变。
忽然想到那天公西昶隆说的话,齐文晗多半是将他的话给听进去了,决定将他转移开来吧。
想到这里,他也不惊讶了,顺其自然:“东西都不是我的,也没有所谓什么用不用得习惯的,你看着带就是。”
“哦。”
小李子应了一声,当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呼保领着他们两个来到皇宫的一处院子里,这里深宫且幽静,布局错综复杂,若不是常年在这里行走的宫人,铁定找不到这个位置。
呼保推开一扇门,板着脸面无表情:“这里便是你的房间。”
那间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里面一个珐琅彩的描金香炉正袅袅燃着熏香,房间中纱帐轻舞,怎么看都像个女人的房间。
小李子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这是赫萝公主曾经的寝殿。”
现在收拾出来给付子钺住了。
付子钺低着头,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只听他低低地应了声:“原来如此。”
齐文晗那家伙真是不遗余力地找各种方法侮辱他啊。
“这里到处都有士兵,东西也有专门的人送进来,不要随便出走,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关我们的事情。”呼保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
小李子连忙去送。
呼保转过头,看见小李子,沉默了片刻,想起他跟阿布嘟嘟,还是开了口:“你跟阿布嘟嘟……”
“奴才跟他并无一点关系,多谢呼保将军记挂。”
小李子不等他说完,连忙打断他的话。
呼保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只说了句:“那你好自为之。”
他只不过是看不惯阿布嘟嘟那个样子才好心地劝慰一句而已,既然小李子不想他管,那么他不管便是了。
他也不是喜欢管这种事情的人。
虽然一个两个人都爱上了男人让他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只要不影响到大局,他确实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如此这般说了过后,呼保便走了。
留下小李子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那天齐文晗将他传唤过去,意图招幸他,他生怕阿布嘟嘟会做什么傻事,便说了许多重话。
后来他挨了鞭子,昏到在阿布嘟嘟门口的时候,阿布嘟嘟也只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走了,留他一个人穿着单薄冻到天明。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阿布嘟嘟愿不愿意相信他的话,于是便选择了沉默。
而阿布嘟嘟则彻底自暴自弃起来,将时间荒废在跟军营中的其他士兵身上,吃喝玩乐各种耍,完全不看他。
后来小李子被齐文晗要来照顾付子钺,两个人更是没了见面的机会。
小李子无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这样也好。
他和阿布嘟嘟都是最底层的人,上面的人一声招呼下来,不从便是死,那还不如顺从这操蛋的命运,坦坦荡荡地任由他捉弄。
就像付将军一样。
付子钺刚搬过来的当天晚上,齐文晗便又来了。
不过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他便都带了过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将东西往书案上一砸,便开始翻阅了起来。
待到夜深之时,瞧见付子钺已经入睡了,便悄声摸上床。
付子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明明一直强打着精神,想要看着齐文晗,却不小心打了个盹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连忙一脚踹过去:“滚开!”
齐文晗一时不察,被他踹了个正着,龇牙咧嘴的,顿时便生气了,扯着付子钺的衣服,将他给摇醒。
付子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是他,还没有睡醒,一巴掌糊了过去:“别闹。”
齐文晗接二连三地给他打了,咬牙切齿:“付子钺,你看清楚我是谁?”
竟然敢打他,真是胆子肥了!
付子钺用力睁开眼睛,齐文晗的轮廓一点点变得清晰,他这才如梦初醒,表情变得惊恐起来:“怎么是你?”
齐文晗气笑了:“不是我还能是谁?”
对哦,付子钺才想起睡前齐文晗便来了,这会儿爬上床也情有可原。
可是他并不想跟他做。
他掰开齐文晗的手指,往里缩了缩,试探性地问道:“齐文晗,你就不能做点其他事情吗?”
每次来都做这种事情……
他身为一个男人,真的有些吃不消啊。
齐文晗冷笑:“跟公西昶隆能做,跟我就不能做了,是吗?”
当时公西昶隆强迫他的时候,明明付子钺只要表现出一点点的拒绝,他绝对不会将他给他的。
可是付子钺却毫不犹豫地便选择了公西昶隆。
想到这里,齐文晗已经下去了的火气,顿时便又怒火中烧起来。
动作几近粗鲁地拽住付子钺的脚腕,将他用力拖了回来,伸手将他的衣服掀开,查看他身上的痕迹。
付子钺身上有许多牙印和青紫色的痕迹,牙印几乎都是几天前的,齐文晗都有印象,但是那些青紫好些都不是他弄的。
他揪起一处嫩肉,逼问到:“他碰了这里?”
敏感的皮肤上传来令人战栗的疼痛,付子钺浑身不由得轻颤了一下,身子不由得一软,牙齿轻颤:“不要碰……那里……痒……”
“不要碰?公西昶隆碰就可以了吗?”
付子钺的话语非但没有起到一丝作用,反倒是让齐文晗脾气暴虐了起来。
一不小心又想到了那天的事情。
一想到付子钺主动走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他就气得肝疼,手上的动作也愈发用力起来。
付子钺在知道自己的话不管用之后,便咬紧了唇瓣不再出声了,齐文晗的手在他身上的伤痕上一处一处地扭拧,疼得他浑身颤抖。
“唔姆……”
一个没留神,呻-吟溢出于口,齐文晗听了愈发兴奋,改手为口,一寸寸地亲吻着他。
“够了,齐文晗,你走开,我不是你的男宠。”付子钺猛地推开齐文晗的头。
他的力气不足以推开齐文晗,但是将齐文晗的脑袋推开还是可以的。
齐文晗被推得头一歪,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暴虐。
付子钺没由来得有些怕他,再次往后缩了缩,突然抄起一旁的枕头砸了过去,口中叫道:“你滚开!”
他不喜欢!
他真的不喜欢被这样对待!
齐文晗看着他抗拒的样子,眼神愈发的冰冷,内心麻木不仁。
付子钺喜欢的是女人。
也就是说,若他要等他同意才做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所以,付子钺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只要他喜欢就行了。
齐文晗不介意继续威胁他:“门口的那个小太监这些天照顾你照顾得还不错吧?”
付子钺浑身一颤:“你又想做什么?”
齐文晗勾了勾唇,朗声喊道:“呼保。”
呼保推门而入,半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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