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付子钺整个人都蒙圈了。
他看着齐文晗低下头来，将身上那件大氅裹在自己身上，周身温暖的气息一下子缓解了他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
而他一向邪佞讥讽的眼眸，此刻却不经意间流露出点点温柔。
温柔……
付子钺被自己这个想法恶寒了一下，转过头，扯下肩膀上的大氅，“你又想怎么折磨我？”
齐文晗不由得两眼一眯，方才有些不对劲的情绪，也立刻转了回来。
他冷笑一声：“你别给脸不要脸。”
“嘁……你有给过我脸吗？”
付子钺只觉得他的话好笑。
给他披件衣服，自己就要感恩戴德地接受吗？
齐文晗要真是个好人，又怎会杀了他的家人，还欺侮琴儿？
他发觉了今天齐文晗的情绪有些与眼与眼奇怪，但是他并没有深思。
比起那些老谋深算的家伙，他的想法要更加单纯搞懂一些，很明显，他肯定在琢磨着什么。
也只有即将要做令自己痛苦的事情前后，他才会稍稍释放一些善意。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了三天后的阅兵——只有大事件的时候，才需要阅兵。
“齐文晗……你是不是说话不算话？”
付子钺的声音颤抖起来。
齐文晗冷冷地看着他。
方才那些一闪而过的温馨，仿佛就是他脑子里灌的雪团，天一热就化成了水，泡在脑子里了。
“是啊。”他恶劣地勾起一个坏笑，“可这是你先说话不算话的。”
付子钺眼瞳一缩。
下一瞬，喉咙便被扣紧，胸腔里的空气好像要被挤压出去一样，呼吸也开始难受起来。
齐文晗的脸凑了过来，张口说话的热气蹭到他耳朵上，烫得吓人。
“付子钺，你怎么那么惹人讨厌？”
付子钺的脖子被锁紧，头被迫高高抬起，露出纤白的脖颈，暗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叫他恨不得张口咬断。
他勾了勾唇，问道：“想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吗？”
他被那道屠城密信折磨了一夜，也不想叫付子钺好过。
付子钺的眼珠子动了动，拼命挤出一个字：“想。”
“求我。”
求他？
付子钺犹豫了。
因为齐文晗所谓的求，绝对不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联想到他最近的诡异趣味，他的脸色白了白。
“你要怎么求？”
齐文晗看着他那张冷冰冰毫无表情的脸，又想到刚刚自己出现的时候，浮现于上面的羞赧和窘迫，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笑一个。”
付子钺：“……”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就听到齐文晗继续说：“你给本将笑一个，就跟你们大月最出色的妓女一样笑，懂吗？”
他前面的要求令人摸不着头脑，后面的要求却令付子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像妓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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