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役足足纠缠了半年之久，从凌夏至凌冬，最后还是宋城于出面掌控了大局。
赵乾正早已面容憔悴，看着一身铁甲的宋城于，挪动唇，最后又归于一声叹息。
“宋城于，你赢了。”
宋城于下了马，将一道明黄的圣旨放在了赵乾正的面前，冷声道：“如今边关战乱已平，请陛下颐养天年。”
赵乾正看清圣旨后，面色铁青，指着宋城于的手指气得发抖：“你！你这是谋朝篡位！”
宋城于冷笑一声，侧身让他看清身后的大军。
“陛下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为好。”
赵乾正面色灰白，手无力地垂下，是啊……他已经输了……可是不甘的情绪仍旧在他眼底翻涌。
宋城于站起身来看向身后的众人，冷声道：“从今天开始，赵国由两位丞相商议大事，国师监察，陛下去往五台山休养，诸事勿扰！”
他赵乾正不是喜欢江山吗？不是为了江山屠了长佩满门吗？
那他就要让这江山移主，架空他的权利，让赵乾正尝尝什么叫痛苦。
从前裴长佩写信的时候，总会说两句关于赵乾正过于重权，怕有什么不好，现在多好，干脆空空如也。
30.吐血
赵乾正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知觉的，只知道再次睁开眼时，四下一片昏黑，他跌跌撞撞起身，身上酸软无比。
“别挣扎了，没用。”黑暗中传来宋城于的声音，就在他身边。
“这是哪里？”赵乾正哑着声音开口。
“长佩建的竹屋，她曾经说如果不当皇后了，就跟你一起过来这里颐养天年。”宋城于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远一些的窗户处，外面的月光渗进来些，依旧看不清。
提到裴长佩，赵乾正不说话了，黑暗中一阵衣物的摩挲声响起，宋城于感觉身旁多了个温热的身体。
“长佩怎么没跟朕……跟我说过？”赵乾正声音里难掩失落。
宋城于轻嗤一声，举起酒给自己灌了一口：“你日日醉心兰凝如，哪里有时间去想长佩。”
提到兰凝如，赵乾正沉默片刻，掩去眼底的哀痛，摸索到酒壶给自己也灌了一口，眼眶通红。
“长佩真的死了么？”
“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放纵旁人杀她儿子，又不分青红皂白夺她亲人性命，赵乾正，你还不清楚吗？”宋城于自小就跟赵乾正一起长大，若不是这一层关系在，他早就杀了他，为裴长佩报仇。
可是现在他就想折磨他，看他伤心，看他难过，让他一点一点尝尽裴长佩的痛苦。
黑暗中是死一样的沉寂。
最终传来男人压抑的痛哭声，一声又一声。
宋城于将剩下的酒喝完，起身推门，月色泠泠，从他头顶倾泻而下，他停下脚步，侧眸：“这世上有一种密法，取自苗疆，可活死人生白骨，若是能找到，或许长佩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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