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般决绝
甘州城桃花开得正灿之时，宋知庭回来了。
有了云梦的医师，治疗疾疫的方子很快便有了进展，秦如凉也在第五日的时候醒了过来。
桃园是她在陆府的住处，她住的院子里有一小片桃林，正是桃花潋滟之际。
宋知庭饮了一口酒，拔剑飞身而出，在树下几个翻转，横剑起舞。
剑锋所至，带起花瓣纷飞，花随剑走，潇洒非常。
“好！”一旁的沈娴也止不住拍手叫好。
秦如凉到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他远远看着那轻纱覆面的女子，眼中多了一股探究。
他与沈娴夫妻三年，他从未见过沈娴如此开怀笑过。
那天晚上他虽然意识昏沉，但是他应当是没有看错的。
这位所谓的柳姑娘，那张面纱之下，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之人。
“怎么？秦候也有兴趣看人舞剑？”瞥到秦如凉，宋知庭收了剑。
沈娴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僵住了，她转身正对上秦如凉正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她不由心下一紧，忙避开了眼神。
秦如凉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她跟前，病情方才好转一些，他的脚步有些虚浮。
隔着一张面纱，他只能看见那双黑沉如深井的眸子。
从前的沈娴看他时眼中是有光亮的，可眼前之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个陌生人。
他有一瞬的犹豫，想到那日，她走的是那般决绝……
沈娴挪开视线，尽量用很寻常的语气同他说话：“侯爷，虽说现下疫情已有好转，可您还未痊愈，不宜出来走动。”
秦如凉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你是怕我过了病气给你？”
她神情一变，总觉得今日秦如凉有些不对劲。
按说那天晚上秦如凉病得迷糊了，应该是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的。
她只得否认，语气却是疏离：“侯爷千金之躯，自然比旁人金贵。”
秦如凉听她话中带刺，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继而眼神却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你当真姓柳，不是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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