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打了结怎么也梳不下，稍稍一使劲就崩断好几根头发，眼里也疼得蓄了泪。
郑屠见了放下食盒，在床边坐下替苏成玉梳发，郑屠梳得认真，遇到打结的就细细解开，动作没有丝毫不耐。
苏成玉瞟了他一眼。
就这么几个月郑屠看着老了很多，眼角有了细纹，墨发里间或能看见一丝白。
郑屠还是那样整日陪伴寸步不离的，生怕哪里照顾不周怠慢了他。
苏成玉咬着唇笑了笑，哑着声音说今日是他的生辰，问郑屠有没有礼物，他怎么说也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要拿出十足的诚意来才行。
[天下正道]：……宿主临死还不忘讨礼物。
苏成玉缩在郑屠怀里咳嗽了两声，“不用太贵重，花几千两意思意思就行了。”
“毕竟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礼物了咳咳咳，我看那身金缕玉衣就不错。”
“……啊金缕玉衣可能不太行，是不是只有皇帝才能用啊，那黄金甲也成咳咳咳，哪天我死了，棺材里多放些金玉珠宝，免得我不够花……”
[天下正道]：要不要让他给宿主的JJ也弄个贵气十足的黄金保护套，反正这么小也用不了多少金子。
苏成玉：o(▼皿▼メ;)o
苏成玉：说谁小呢？
郑屠伸手摸了摸苏成玉的头发，说今天有茶糕、饺子和一笼蟹黄汤包，还有骨汤、小米粥和甜茶，想先吃哪个。
“那、那就先吃蟹黄汤包和骨汤，再吃饺子喝粥。”
[天下正道]：宿主不是快死了怎么还能吃那么多？
苏成玉：怎么了？我一样吃一口不行啊。
[天下正道]：=_=
苏成玉打了个哈欠，极其自然地冲郑屠伸伸手，“抱去洗漱，然后要喂。”
“好。”
大概是生了病，蟹黄汤包有些发腻，苏成玉吃了一口就不吃了，随即极其夸张地咳了几口血，伸手拉拉郑屠的衣摆说要喝小米粥。
伺候完大爷吃早茶，郑屠拿了时下最流行的狗血宅斗话本，还有特地托人寻来的香书艳词给苏成玉解闷。
晚些时候郑屠端了煎好的药过来，苏成玉看见黑黢黢的药皱了皱眉，“不喝。”
“小苏三……”
苏成玉叹了口气，拿了柄青瓷勺搅了搅汤药，“大概就这两日了，你还费这心思做什么？”
“这么苦我也不想喝，咳咳蜜饯也不顶什么用，还是咳咳咳苦。”
苏成玉放下勺子捏了颗蜜饯送进嘴里，“你也知道咳咳咳我吃不了苦的，到了最后咳咳也不让我尝点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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