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啊!即使我对他原先也存了占便宜的心思,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我敬重他,如同敬重自己的兄长!他却费尽心思要取我性命……所以……我恨极了他!”
“我养好了伤,创立了魔教,收拢了一众弟子!当我再想寻仇的时候,却得知奉樾长老早已逝世!”
“怎么可能?渡劫期修为的人就这么轻易死去?况且……况且我知道他不会真的死去!师娘还在,他的执念还在,他就永远不可能先走一步!”
“我告诉自己,这些年他为了保存师娘的身体,浪费了太多的灵力,或许他隐居起来,再次修炼了!”
“就这样,他失去了消息,我继续钻研《天机魔息录》,这样平和安稳的日子一过就将近八百年!”
“再后来——小子,不如你猜猜?”
萧翊眼底一片晦暗,沉声道:“再后来,他只身来了魔域,偷走了《天机魔息录》!你很生气,攻打不归山,爆发仙魔大战!”
祭夜月点了点头,“那一天,有个蒙面修士,一路摸进了峸阳殿,进了我的密室,偷走了《天机魔息录》。密室层层机关,他一进去,我就知道不好!于是我紧赶慢赶,追上了他!”
“那是一张我从没见过的脸,可是对方一拔剑,我就知道那是他!一定是他!
我和他自小在藏锋真人身边长大,我们对招拆招过无数次,只需要一个动作,我就能看出那是他!”
“即使他换了一个壳子,即使他变了声音!”
“八百年不见,我对上他依旧害怕,他太聪明了,太厉害了,我还没出剑就打了退堂鼓!可是《天机魔息录》在他手里,我再害怕也不能退缩!于是我拔剑冲了上去——你猜怎么样?”
没等萧翊开口,祭夜月眯起了眼,“我和他旗鼓相当,他并不能像以前一样,轻轻松松的打败我了!”
“可惜……可惜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不过他受了重伤,我在打斗中,悄悄坠在他身上一张追踪符,果不其然,追踪符被不归山的护山大阵碾碎了!”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当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不归山,他只不过是弃用了我的壳子,改用了他人的壳子!至于他为什么比不上以前……这就更简单——”
萧翊开口接上:“苕婉仙子的尸身要保存完好,需要巨额的灵力,从魔尊提到的玄度力不从心,灵力匮乏就可以看出!
至于他为什么要换不同的壳子,自然是为了更好的汲去别人的灵力,一方面供着他自己使用,另一方面要保存苕婉仙子的尸身!
既然他要汲取对方的灵力,为了方便下手,对方的境界一定是比他低的!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永远补充不满自己的灵力!”
“所以他每到灵力窘迫到极点的时候,就会换一个壳子,他盯上了一个最好的位置,或者说这是他一开始,就为自己定好的位置——掌事长老!”
“掌门专心修炼,提升境界,灵力会越来越醇厚,而掌事长老要处理门中所有的事务,听起来繁琐冗杂的很,实际上这是一个最好的方法——因为他要保证整个不归山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所以说——”
萧翊停顿了一下,“不归山历任掌门的身死大乘后期都不是意外!这是玄度早在沧浪阁建立之初就设好的局!”
祭夜月点了点头,“我只知道他一直都在不归山,却不知道他在里面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来继续说,仙魔大战,崆峒派南星、玄元宗凌荃子、望月阁尹京墨带着一众弟子前来支援不归山,他们人数众多,我又没打过——”
萧翊蹙了蹙眉,“你不是……”
“外面是不是都这么传言,魔教中人阴毒,使了不入流的招数,重伤了当时的那个小掌门青冥真人?”
萧翊点了点头。
“所以你看,有的时候这世间众人都是带着偏见来看待我们魔教的。修魔修仙只是修炼的途径不同,他们却总以为我们魔修就是妖魔鬼怪!就是十恶不赦!”
“那不是我动的手,算起来,应该是当时来峸阳殿窃取了《天机魔息录》的人,也就是玄度,他做的手脚!”
“玄度在青冥真人仙逝之后,应该是又换了一个壳子,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
“夏其越!”萧翊回答。
怪不得……
怪不得,凤阳城内那个渡劫期的人,对师尊的消息了如指掌!
怪不得,师尊总觉得,那个人的招招式式之间,有昭世的影子!
怪不得,当初青冥真人仙逝之后,夏其越一夜长大,突然成熟稳重!他哪里是一夜稳重,明明是壳子不变,换了芯子!
怪不得,怪不得他在紫貂披风上下了千叶钩吻,意图用梦魇控制住师尊再进境界的速度!
怪不得,朝芜说夏其越看师尊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本心法,一幅山水画,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因为每一任的掌门都是他补充灵力的载体,他又怎么会把他们当人!
萧翊闭了闭眼,遍体生寒!
师尊啊……
他站在祭坛边的幽幽青绿色火焰里,照的整个人脸色越发凝重。
不对!
还是不对!
自己应该是漏想了什么!
玄度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可以布一个千年都没人解开的棋局,又怎么会仅仅只用千叶钩吻控制师尊!
万一……万一毒性就这样解开,他的谋划岂不是都成为了泡影!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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