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顾何动作太快,萧翊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追上。
只是堪堪瞧见师尊关上了门。
萧翊放慢脚步,走到门前,手指轻轻叩了叩门,“师尊,你是不是没吃饱?我带你去外面吃东西吧?”
顾何在房内不说话,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恨恨的想: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喂猪吗?
门外脚步声盘旋,一个声音又飘进来,“师尊,徒儿近日研习《昭世》,有个地方怎么都弄不明白,还请师尊指点一二。”
顾何咬了咬唇,声音闷闷的,又轻又低:“你都要成亲了,哪还有时间研习什么劳什子心法。”
门外的少年听到这句话,眉眼都温柔起来,一双眸子里透着化不开的宠溺。
但他偏要装成没听清的样子,“师尊,你说什么?太远了,弟子听不清!”
顾何没好气道:“说你笨!”
萧翊抿住嘴唇,强忍着笑意,感叹道:“唉,师尊知道弟子愚笨,不仅不开门倾囊相授,还将弟子拒之门外,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倒是能言善辩,顾何转过身。
反正不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开门的!
“咳咳咳… …”不间断的咳嗽顺着门缝传了过来。
听得出门外的人在努力忍住,像是手指捂住了嘴,压着声音,动静越来越小。
“萧翊?你没事吧?”顾何扔掉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浅淡的像是要消失在空气里。
顾何心头一紧,呼吸一窒。
迈起长腿拉开门冲出去,接着被门外的少年一把搂在怀里,紧紧抱住。
顾何耳际一热,又觉得自己受了欺骗,抬手推开箍紧他的那只手臂。
黑衣少年往后退了两步,引来一阵更剧烈的咳嗽。
一双剑眉微微蹙起,脸上因为咳嗽涨得通红,只有那双黑黑亮亮的眼睛,带着笑望向自己。
看着这个景象,顾何也不由得眉头紧锁,心里揪的难受,仿佛不住咳嗽的那个人是自己。
伸出手给人拍了拍后背,顺了顺气。等他渐渐平稳过来,顾何从怀里摸出个白玉药瓶,递给萧翊。
今天一早就从储物袋里找出来,本想早饭时给他,谁知道一天都见不着人影。
好不容易晚膳时见到了,想给他,哪知道又看到了那种糟心事。
顾何在心里咀嚼着这三个字——糟心事,自己怎么会认为这是糟心事呢?
俊男美女,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佳偶天成,个个指向好事。
自己怎么会认为是糟心事呢?
萧翊看着药瓶,心想这么好的药给自己医这半真半假的伤,太亏了。
于是开口拒绝,“不用,师尊,我… …”
话音没落就看到眼前捏着药瓶的手指又收回,塞进了胸前。
萧翊神情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就拿出来给我看看的吗?
顾何声音凉凉的,“商家做的是药材生意,想必商小姐给你的,定是各种灵丹妙药,不用就不用吧?”
萧翊回过神来,原来师尊把自己的“不用”理解成了这个意思。
他去哪说理去?
萧翊瞪大了无辜的眼睛,受伤一般哀怨地看着顾何,“师尊说给就给,说不给就不给。徒儿能怎样,还不是都听师尊的。”
“反正伤也不重,一切都是弟子咎由自取。师尊给的,不论好的坏的,哪怕要了徒儿的命,我也甘之如饴。”
顾何看着他一幅“没事不怪你我命都可以给你你却误解我”的样子,简直想以手扶额。
张开嘴就是花言巧语,他从哪学的?
谁教给他的?
顾何冷哼了一声,“惯会花言巧语,你就是这样糊弄商小姐的?”
萧翊扯了扯顾何的袖子,“徒儿对师尊都是肺腑之言,哪有什么花言巧语?再说这和商百薇又有什么关系,师尊怎么老想着她?”
顾何怒极反笑,这狗东西,不仅花言巧语,还会贼喊捉贼!
“我为什么老想着她?我为什么老想着她?还不是因为你们俩… …你们… … ”
顾何长袖一甩,声音激愤,“你们情感暧昧,过于亲昵,连婚娶都问过了。你未婚妻自是家财万贯,你还与我计较这一瓶药做什么?”
什么未婚妻?
谁的未婚妻?
萧翊一脑袋疑问。
师尊他未免也脑补太多了吧!
还是说关心则乱?
萧翊凑近顾何,顾何怕他欲行不轨,又往后退了一步,萧翊紧紧跟着又向前一步将人逼到门边。
墨色的眸子下深藏着计谋得逞的欣喜,声音里都是笃定,“师尊吃醋了。”
顾何一张脸上满是红潮,心底都扑腾扑腾的,哪敢看他的眼睛。
再加上被人戳破心事的尴尬,又慌又乱,“你胡说!”
小扇子样的睫毛胡乱的扑腾,脸上热的要冒出烟来。
顾何推了一下萧翊,慌不择路的跑进屋里。
萧翊勾了勾唇,跟着顾何进了屋。
轻轻把门关上,吓得顾何一惊。
昨天被强啃的阴影还在,这狗东西不会又要对自己做什么吧!
萧翊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从门口慢慢往房内踱步,嗔怪道:“师尊昨天打得我,现在还疼呢!”
顾何松了口气。
也是,自己现在一掌过去,下一秒他就会躺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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