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她将嗓子压低成男声,仿照某人的语气回答:“随你。”
又转回原声,语带三分诧异:“你这家伙,平日里精明似鬼,什么都要同我分个彼此你我的,忽然这么大方,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你想多了……”
哪怕有意延续对话,短短二句,唐末嫣已然词穷语塞,纵然顺发小性情回想,细细推敲,字字竟只及皮囊不及骨,皆是庸凡。
强按下心头伤痛,苦中作乐地将偷来的面药化在脸上,她随手挽起发,慢慢走至卧房对面的灶房,预备在吞服疗伤丸药前煮一碗清粥垫一垫肚子。
待施了米注了水,才发现柴火已空,她来到后院柴垛子前,堆成一摞的木头断面尚新,显然是年节前发小回来时新伐的,忍不住又是晃神。
若不与霹雳堂撞上,若没有与其他二十七家发生争斗,唐门弟子的死亡率其实并不高,一年至多殒一二位。江湖艰险,此等人数相较一般门派而言,已是低得不可思议,况且武功越高,殒落的可能性越低。
唐末嫣至今不知道发小的武功修炼到了何种地步,猜测应该与唐末维一般,纵观击舟宴上同辈,当属翘楚。感情上,她并不愿意相信发小会身死,但是从理性上分析,发小执行的任务连牵涉其中的副堡主都负伤,如此力有不逮……也在所难免。
腰背处有伤,她尽量避免弯腰,默默蹲身拾起一侧斧头,姿势僵硬地劈下几片柴火。骤闻屋外传来拍门声,俄而院门遭一叩即开,她回首,未见人影先闻一熟悉声音:“这门怎的开着呢,末嫣,你何时养成的睡觉不关门的习惯?”
少时,果然见唐末汤背着唐末影出现。
二人穿堂而来,唐末影神色明朗,面上带笑,瞧见唐末嫣执着斧头,忙让胞弟将自己放在门旁,令其去代劳,同时假作没好气地与唐末嫣道:“伤未尽好,又在妄动,先前还好意思说我不顾惜身体?”
再定睛一瞅唐末嫣的脸,他担忧蹙眉:“面色因何这般难看?”
“有吗?”唐末嫣摸了摸脸,将斧子交付给唐末汤后,扶着门框在唐末影身侧坐下,半真半假编造一个理由,“许是昨夜唐末维忽然来访,导致我没能睡好。”
“唐末维说了什么,让你在意到没睡好?”唐末影一摸下巴,寻思道,“不对,唐末维与我们并不相熟,半夜来末申屋子此举本身就十分蹊跷。听闻他近日也在家中休养,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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