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黑暗夏夜
纪司青被人架着丢上这辆空车,身体紧紧捆绑着,嘴被堵上,保镖头探头望了一眼,谨慎的问女人:“您说的人在哪,需要跟着把人送过去吗?”
女人笑盈盈地打量着他,十分瞧不起他们这样拿钱办事又装好人的样子,松口回道:“回去歇着吧,钱明天白天打给你们。”
黑车快速消失在巷子里,一切像是没发生一样。
破旧的面包车停在不易发现的小巷边,女人慢悠悠的点了一支烟,依在车窗边,等着另一个姗姗来迟的人。
半个小时后,一人武装整齐,谨慎的伸手敲了敲门窗。
女人掐灭了烟,随手给他开门,目光触及到他的装扮时,不走心的恭维:“现在是大明星了,林慕。”
林慕扫了她一眼,直接关上车门往后看,打开手电筒照向黑漆漆的人影,纪司青倒在铺满碎布条的后备箱,故作惋惜般唏嘘了一声,他说:“走吧。”
黑暗中,纪司青的手机被扔在路中央,屏幕被来往的车辆压得粉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轻而易举掩盖一切。
这个夜晚,注定不复平静。
深夜,天空下起瓢泼大雨,临南撑着伞站在约定地点,他打不通纪司青的电话,完全联系不到他,雨水刷刷的打湿他的左肩,他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这一切似是一场预警。
临南收起伞回到车里,雨刷在他面前反复运动。
临南眉头紧锁,回想这一路上遇到的奇怪事件,路灯在雨幕下发出晦暗的光,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来纪司青说过的话:“如果我有一天要离开,你会是送我的人。”
临南的手机屏幕又亮起来了,他找人查的纪司青航班信息。
临南缓了一口气,划开手机屏幕,结果是一无所获,更难想象到的结果。
纪司青没有上任何一列航班,他消失在这个夜晚。
临南不相信纪司青会自己跑掉,他犹豫几分,终究从钱夹子里找出黎云和的名片,对着电话号码打过去。
无论如何,他只希望纪司青一切都好。
纪司青昏迷一路,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反铐在荒废仓库的椅子上,眼前带着遮拦,他垂着脑袋,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交谈声,像是在谈论自己的结局。
林慕挥手,旁边的人拎着一桶夹着冰块的冰水从头上浇下来,纪司青双眼紧闭,林慕拆掉他的眼罩,捏着他瘦削的下巴,气质变得森然可恐。
林慕弯了弯眼,俯下身,唇角贴着纪司青的耳朵:“再装不醒,这只手可以卸掉了。”
纪司青缓慢的睁开清冷的眸子,那双眸望向林慕时,不带任何惧意和惊讶,他勾了勾唇,说:“是你啊。”
纪司青被注射药剂,浑身无力,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身体不恢复,他这次没有把握跑掉,只能任人揉搓。
“有意思。”林慕低头笑起来,手指蹭了蹭他的脸颊,阴森的气息飘在他的身上,完全变了一个人。
门边传来脚步声,林慕收起表情,手下跟着他,一起恭敬的站在一边。
纪司青目光清冽,他抬头,淡淡望向这次事件的主导者–黎鸣。
纪司青能惹得人,无非是调查成言的一件事和黎云和伴侣这个身份,其它绑架案,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黎鸣拄着拐杖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一双精明的眼,认真又不屑的观察着他。
不同于林慕的追求,纪司青什么都不害怕,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要,他扯了扯嘴角,干脆问黎鸣:“为什么抓我?我不相信您只是为帮林慕整我,我没有这个价值。”
黎鸣面色阴沉,他说:“你越界了。”
纪司青的精神界限临近蹦断,他不顾一切的冷笑,质问面前的黎鸣,这些事情折磨他数十年,他一定要问一个答案:“越哪个界,是我死去的朋友成言的界?还是因为你孙子喜欢我?”
很久没人敢在黎鸣面前这样说话了,他皱眉抬手,保镖上前扇了纪司青几巴掌,手劲狠厉。
纪司青白净的面颊浮上一层显眼的巴掌印,他歪头垂下眼睑,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全然意识不到,眸子里闪着对真相的渴求和对在场所有人的不屑一顾。
这一刻,他恨所有人。
黎鸣舒缓心情,冷淡的回道:“当然都是,你这样心怀不轨的人,不配出现在云和身边。”
纪司青隐下情绪,装作祈求一般退步,低声哀求道:“能不能告诉我,成言是怎么死的 。”
黎鸣喝了一口茶,视线转向沉默不语的林慕:“这就要问你旁边的人了,我只是负责帮他遮盖。”
林慕身体站的笔直,他不带感情的回答:“我当年酒驾…不小心撞死了…”
纪司青气的手抖,真相这么简单又真实啊,拿钱换人顶罪,轻而易举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纪司青垂头,唇瓣咬的出血,他恨他们恨到极致,恨不得挣脱绳索,把林慕当场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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