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忘了
座机铃声夹着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
池砚把被子拉过头顶,天真的想以此来隔绝此起彼伏的铃声。
在两道旋律截然不同的铃声颇为默契的同时想了第二遍的时候池砚终于忍不了了,闭着眼睛爬到床边先接了座机。
“先生您好,请问你今天还要续住么?”
甜美的女声透过电流着实是一阵不小的电波冲击,只可惜池砚的大脑完全没工作,就算是工作了可能也没什么感觉。
“不要!”池砚对着话筒吼了一声,其实他根本没听清电话那头的人是谁说了什么,他现在不仅困,脑袋还疼,要炸开似的疼,听见带选项的问题下意识就给了否定答案。
眼皮严丝合缝的翻了个身躺回床上,手在床单上胡乱的划拉着,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机,闭眼滑开了接听。
“喂...”
“我去!池哥潇洒啊!昨晚怎么样?带劲么?”
池砚的神经被杜宇大惊小怪的八卦给唤醒,他慢慢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镜面设计的天花板,正倒映出乱七八糟的床以及躺在床上上半身没盖被子的他,视线再移就是一面墙酒店标准装修风格的墙,普通没新意。
“说说啊,我看你昨晚带走那人长得可挺好,怎么样跟兄弟我说说,带劲么?”能让杜宇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起床的只有两件事,他爸扬起的腰带以及池砚的八卦。
池砚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等待意识回笼:“屁的劲,挂了。”
被挂了电话的杜宇不恼反倒笑。
对啊,问的就是屁的劲,不说就不说。
池砚有些烦,倒不是被杜宇的八卦心惹得,是真的烦。
杜宇问他带劲么,他没答杜宇不是恼羞成怒,是真的忘了。
别说带不带劲了,他忽然间发现自己昨晚忙着办正事连人家叫什么都忘了问,现在就连那人长什么样他都有点模糊了。
池砚用力闭上眼睛,将大脑所有的内存都贡献给昨晚发生的事,他拼命搜寻着碎片,想穿成一条完整的故事线。
昨晚池砚被杜宇灌得有点多,借口去卫生间准备躲个清静,结果一进门就迎脸撞了一个人,他本来是想说句对不起的,结果声带还没来得及振动他就被那人给按墙上了,那人的嘴唇软的过分,就跟他小时候偷吃过得果冻似的,本就有几分醉加上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池砚心甘情愿醉的更凶了,没几秒他就反客为主将人逼到了洗手台前。
池砚揉了揉眼角,他忘了他是怎么把人带酒店来的了,又是怎么跟杜宇说的。
他就记得那人穿的可正经了,白衬衫的扣子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喉结正抵在领口的边缘,剪裁流畅的西裤下包裹的是一双长腿,就跟筷子似的,又细又直,声音也好听,就跟才从初春的湖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带着点尚未消融的属于冬日的凉,又藏着几分属于春日的暖。
那人穿的正经但玩的倒是挺开,直奔主题又不留姓名,趁着池砚没睡醒自己走了。
池砚钻着牛角尖拼命地想把那人长什么记起来,奈何该记的全都不记得,不该记的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他舔了舔唇,不知道是在回味什么。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池砚这才准备起身去洗个澡再回家。
看到床头小小一个被撕开的包装袋旁摆着的那一沓红色钞票的时候池砚差点晕过去。
行话应该管这钱叫嫖/资吧?
视线略停留了两秒,看着大约也就一千多块钱。
池砚气笑了。
像他质量这么高的,一千块钱?打发要饭的呢?
池砚洗过澡,那一沓红色原封不动的杵在那,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觉得钱这东西这么碍眼!
在地上捡了衣服套回身上,池砚嫌恶的皱了眉,沾了酒精味又是那种味道,还真是挺挑战人的。
下楼办理退房的时候,池砚掂着手里那一沓钱心算着也许昨晚是那人办理的入住,一会退房的时候打听一下也许就知道是谁了,只要知道那人是谁,就是把江城翻过来他也得把那人找到然后把这一千块钱甩他脸上再朝他吼一句“小爷我六万八起步。”
六六大顺,八八大发。
池砚在心里肯定着自己给自己的定价,还挺吉利。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池砚把房卡放到前台:“退房。”
前台小姐拿回卡,池砚又补了一句:“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昨晚办理入住的人是谁?”
上了一上午班的前台小姐对工作的热情似乎丝毫没有减退,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地操作着,过了两秒再起身恭敬道:“池砚,池先生,请...请问您有什么疑问么”江城姓池的只有一家,前台小姐明显有些吃惊,池砚装作看不见。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