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看看,”季翦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将话说的高风亮节,像是生怕怠慢了客人,又或者只是单纯上课上的无聊了,回来转一圈儿。
接着他就倚着桌子拿手机出来百无聊赖的看,邵游光偷偷瞥一眼,看见他在回消息。
就问:“哎?还没问你呢,谈对象没啊?”
季翦没答他,就摇摇头,视线还落在手机上,半晌回了句:“哪有姑娘家看的上我。”
“你就净瞎说。”邵游光心里腹诽了,那最好是不要有。
“那你跟谁聊天呢,朋友?”
“朋友?”季翦抬头看了他一眼,“算不上。”
他把手机屏幕按灭,就不说话了。
通常在这个时候谁先耐不住沉默了谁就先尴尬。在这点上邵游光从来没有赢过季翦,小时候是,现在仍旧是。他先找着话题:“你们这学校条件好像还不错?”
这个头开的不太好,季翦奇怪地看他一眼:“哪儿还不错了?”土墙土瓦,泥土地做操场,有的学生恨不得一个馒头掰三份做一整天的饭吃。
邵游光卡了一瞬,他能说出这样没心没肺的话来其实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来往这儿砸了不少钱,自己真的来了却还顾得上仔细看看。
季翦接着又说了:“是有好心人这些年往这儿捐钱,但那又怎么样,基层教育就是无底洞,根本填不满的,也来来往往走了不少支教的老师…但来了走,就这么点儿时间,还不如不来。”
他还靠着桌子,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一番话。
“季翦,”邵游光突然叫了他,他颇为无奈地坐正了身子,“你绷得太紧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总有一天你也要走的,是吧,”他露出一个笑,“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当年怎么想起来要来这里,但可别告诉我你真打算一辈子都耗在这儿了。”
“你确实不知道,”季翦皱了眉头,这话他不爱听,干脆就避而不谈,“我去上课了,你要是想出去走走就走吧,门带上就行。”
说着就放下手里那只玻璃杯子,转身开门了。
邵游光眼睛敏锐地发现,季老师家统共就一只杯子,这一只和上一回给自己喝的分明就是同一个。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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