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邵游光倒是没想跟她客气,就是他晕车还没缓得过来,想再缓一会儿。
"赶紧的,别耽误我时间。"
邵游光只好坐到三轮车后面,刚想说随便送我去个招待所。女人边发动车边开始说了:"我说你这人真是有点没头没脑啊,季老师住的地方在凉山坳,离这儿还远着呢,你这个点到了要是没人送你,你打算走过去?走到明天去?"
邵游光越听越不对劲,及时止损道:"唉真不用啊,你送我去旁边的招待所就行。"
"你还跟我客气啥,送都送了,你这么大老远跑来,不急着见人啊。"
"我都替你着急!"
她骑车上路,三轮车匡匡直响,小路更颠簸,邵游光刚刚按捺下来的想吐的感觉立马又强烈了。他实在觉得四肢百骸要散架,无奈女人却根本听不见他抗议,估计自己也急着回家,把车骑得飞快。
邵游光的确是没做这一手准备,他寻思着这么久不见季翦,一是总归要给人留个好印象,不说是个事业有成的形象,至少也得干干净净的吧。他今天早上在手机前置摄像头里看了眼自己,吓了一跳,胡子拉碴,面色如菜。偶像剧里恋人重逢总会都是精心打扮过,又或者他自己排的那些剧,相逢也总在花前月下。
二来呢,邵游光叹口气,他自己心里还没准备好。真的到了踏上这片土地,跟季翦呼吸同一口空气,才觉得一切跟梦一样。
邵游光典型地是这一类人,做事情先于思考。这时候才开始揣摩种种情形。
船到桥头他不怕,怕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邵游光也不知道三轮车开了多久,总而言之,事情向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脱缰而去。
露天三轮车,春夜里风一吹,大气在流动,这时候邵游光才发现原来他和季翦离的这样近,磁场关系或者是别的什么丝线牵连,这近乎是好几个亲密的拥抱。
他一抬头,看见荒山中一轮月亮正圆,也许今日农历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吧。好日子,都说人情离别和月亮盈虚是自古难圆的事情,今儿倒是都占了全。
季翦平日睡的就晚,他趴在桌子前看学生写的作文,每一篇都细细写了批注。台灯大概是接触不良,闪了一下,季翦也跟着打了个哈欠。课文里面刚学了朱自清的《父亲》,理所当然作业就布置下去,写写自己的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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