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籍绣上每一颗小珠子，日光变化，斜射入窗的光线移动，他这半天为夜殷雷绣出来一条鱼尾，桌上摊着一本《山海经》，绣样正是从中而来。
忽然，一阵香味随风而来。
叶子和橙花的香气清新入鼻，夹着绿意的橘子香味儿，略微混着檀香给人感觉非常干净，好像触碰到了季节的温暖。
橙花香，忽然，又变得很淡，裴九籍仔细观察，发现是风小了，香也就淡了。
好熟悉的味道。裴九籍慢慢放下手中的针线，脑袋隐隐作痛，香味又伴着风吹来，好像致命的毒药勾得他脑子都要麻木。
好痛。幻象模糊不清席卷，回忆中每一个声音都喑哑，看不清听不清，除了痛什么也没有。
“啊……凌霄……凌霄！”
夜殷雷一听到裴九籍的呼唤丢下一切就跑进来了，他抱住裴九籍，怕裴九籍摔到地上：“先生，我在！”
方才还隐约的香味此时此刻却在鼻腔中充斥，裴九籍痛苦地扯着夜殷雷的衣襟，结果从夜殷雷身上逸散出更多的香味。
“疼，好疼！”
裴九籍疼到无法睁眼，咬紧牙关牙龈都承受不住打颤，夜殷雷钳开裴九籍牙关，将自己手腕抵在裴九籍口中。
痛苦转移，牙印好似落款烙印一样深深嵌入夜殷雷的腕子。
裴九籍脑海中掠过无数模糊场面，每一帧都引起他的心疼。丢失的记忆近在眼前，轻轻一碰，又碎成了林间白露。
抓不到的。
“凌霄……”紧紧咬合的牙关还是忍不住呼出他的名字。
裴九籍捂着脑袋的发作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而后才渐渐平静下来，大口呼吸着依靠在夜殷雷怀中：“你身上很香。”
“嗯，刚刚出去采买，看到了橙花香，就买了，一直很喜欢这个味道。”夜殷雷拿手帕仔细给裴九籍擦干净汗水，解开他的衣领给他散热。
裴九籍伸手抓住夜殷雷的手腕，柔软的指尖摸过牙印伤口，伤口下嵌很深，虎牙抵住的地方已经破皮泛血：“凌霄，我咬疼你了吗？”
“没有。先生你看我这么结实，怎么会咬疼我呢，先生力气也不大。”夜殷雷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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