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佘衾守着，不忍心去喊夜殷雷。半个时辰后，床上有了动静，夜佘衾把小高炉上的粥端下来，垫了一块软巾后抬过来床边。
“醒了吗？”
夜佘衾扶着他坐起来一些。
裴九籍目光微微抬起，又慢慢扫下，黑色的瞳孔左右飘忽，而后看向夜佘衾，夜佘衾把粥端到手上，搅了搅温热的米粥：“哪里感觉不舒服？”
裴九籍捂着脑袋，显然脑瓜子疼得厉害：“我在哪里……”
“温山。”
裴九籍目光定定落在夜佘衾脸上，接过夜佘衾递过来的粥，他安安静静喝完：“我的腿，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大夫，不太清楚，需要帮你把大夫喊进来么？”夜佘衾问道，指了指门口忙着熬药的高蔷。
“不必。”裴九籍的态度很冷淡，夜佘衾没想到这人是这样一朵高岭之花，更没想到夜殷雷喜欢这种类型。
裴九籍看着身上的伤，目光平和：“你是谁？”
“温山掌门。”
裴九籍与夜佘衾目光相遇，微微皱眉低头，喝着米粥：“我应当在程左，为何会在温山城？”
“你不记得了？”夜佘衾问道，他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事情的始末：“你稍等。”
夜佘衾出了房间，拉起蹲着熬药的高蔷：“我觉得他的反应不太对劲，你去探探是不是失忆了。”
高蔷本来瞧见人醒了还挺乐呵，这一句话又让他傻眼了：“不是吧。”
高蔷急忙进来，笑眯眯看着裴九籍：“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裴九籍。”裴九籍目光很平静。
“你记得你怎么受伤的吗？”高蔷继续问。
“我被人追杀，跳下悬崖。”裴九籍的每一个字都坚定不移。
高蔷敏锐地回想起夜殷雷送裴九籍来的每一个细节，忽而想起他腿间的血：“你有过婚嫁吗？”
“没有。”
“你有与人欢好过吗。”
“没有。”
高蔷挑眉嘴角抽搐，不是吧……他继续问道：“从来没有？”
裴九籍也在努力回想，最后认真抬头，这两个字干净清晰，满满的都是肯定：“从未。”
高蔷眯眼含着笑意：“我且问你，你可认得当朝丞相？”
“我就是。”
“你认识夜殷雷吗？”高蔷问道。
“夜……殷雷？”裴九籍疑惑皱眉：“武将夜家的小儿子，程左主将，怎么了。”
“没事。”高蔷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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