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籍带着夜殷雷往赌场雅间深处去，夜殷雷还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的陈衿。他更不知道裴九籍带着他来是干吗的。
“陈公。”裴九籍摁着夜殷雷行礼，夜殷雷一愣，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到头来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被摁着行礼。
“晚辈夜殷雷。”夜殷雷皱眉道。
人都没看见就行礼，这架子可真大。夜殷雷心里暗自腹语，他一抬头，却看到裘袍白玉美人。
陈衿捂着胸口干咳两声，精神还算可以，气色却亏得如同垂死之际的老人。
“陈某未能远迎，夜将军赎罪。”陈衿轻笑一下。
裴九籍过去扶陈衿：“陈公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吗？”
“活不了多久了，没什么好在意的。”陈衿轻道，抬眸时看着夜殷雷：“夜将军会下棋吗。”
“会的，请陈公赐教。”夜殷雷与陈衿目光相对。
上了棋盘，没有猜双定黑白，陈衿让了夜殷雷执黑。夜殷雷执黑先行，双方先走十几步，不见锋芒，直到夜殷雷“长”了一手棋。
算是攻势第一次拉开，陈衿步步退后阻挡，两人堪堪平分一个大边。而后的局面不过是黑龙直入，白蛇退防，攻不下，还险些压不住白蛇。
陈衿白子“冲”了一下，夜殷雷关型被冲散，白蛇的攻击开始，夜殷雷没想到陈衿捂着嘴巴边咳嗽边喘，这样病到好似没有力气研究棋盘的姿态攻击又猛又带刺。
夜殷雷根本挡不住陈衿，每一步都在溃退 直到终局，白蛇的走迹漂亮利落，而黑子后半部分被白蛇断尾，洋洋洒洒好像汤圆吐出来一堆芝麻芯。
陈衿指着芝麻芯道：“夜将军，你现在正如白蛇，四国市场正如黑龙，四国市场要的平衡，无非是前局，如果你能跳出这个压制，引导落苍，大可以控制住局面。”
“四国市场之所以如此定名，本就是奔着四国交流去的，若是到了最后这番境地，恐怕是我不讲武德。”夜殷雷道。陈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想要落苍称强。
“夜将军还年轻……”陈衿弯眸，眼若桃花：“迟早会有人动手的，前后不过三年内，夜将军就算没有这个意愿，还是早早设防为好。”
裴九籍摁了摁夜殷雷肩头，示意他不必再讲，夜殷雷垂眸，乖乖坐着，陈衿显然心情好了很多，支首看着夜殷雷：“你们夜家的棋风浑然雄厚，大局不散，小乱不慌。夜恩将军如此，夜缉熙将军也如此。”
夜殷雷竟然都不知道陈衿还和他爹他哥哥一起下过棋：“陈公今日之话，晚辈记住了。”
陈衿抬眸，身形摇晃：“今日请两位吃午饭，就做九籍小时候喜欢的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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