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意外的，他听见了沈从之说话。
“我们孩子受了委屈，说实话，我们的决定什么都不算，疼不在我们身上，他有多疼，我们谁也不知道，想得到原谅就该去找他，他原谅我们才会原谅。”
沈从之说完后就迈开腿走了，留下来李梁他们在原地愣着。
走出校门后李梁才发现沈从之刚刚只是紧绷着身体，现在一出来整个人已经崩断了，他不断的锤着自己胸口。
栗飞第一次见到一个Alpha哭的这么痛心彻骨。
“我早点怎么没发现啊？他肯定特别疼，我竟然傻傻的相信他那些措辞，我真是个傻子。”
李梁那天也被他父母揍个不轻，身上骨头都断了几根，去医院滚回家后他父母罚他跪到门外，让他想办法自己道歉，说，我们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祖上八辈子做了孽了，那是个孩子啊，那么娇弱的Omega，你怎么下得去手呢？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李梁也想，我怎么那么狠心呢？那么好的Omega，被我毁了，我也后悔啊，可他不会原谅我的，我那么坏，还喜欢他，我怎么敢的啊？
“对不起。”李梁说，他看着沈书亦，眼睛红的厉害，“对不起。”
沈书亦的后颈其实早已经不痛了，这迟来的道歉其实代表不了什么，当初的苦痛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任何一个人，当腺体被咬坏时不得不将它剔除于自己的身体都是极其致命疼痛的，那些日子在福利院被那群小孩的恶意揣测谩骂，在他的心中已经变成了不可磨灭的伤。
他怪李梁吗？特别怪，怪他为什么为了钱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他怪辛昊吗？怪，怪他怎么可能那么惨无人性，对待一个生命，就可以那样。
可现在又能如何？
他恨死他们了，可他没办法，身体的残缺已经是不可磨灭的。
但他不可能原谅他们，他受过的伤，受过的痛，怎么可能让他们安心的活着。
“我不会原谅你的。”沈书亦说，他看也没有看李梁，“我不会原谅你，我会让你受到该受到的惩罚。”
李梁垂着头，原本他就不奢求沈书亦的原谅，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是他太坏了，害了沈书亦。
“你走吧。”沈书亦说，“我不想看见你。”
李梁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像是有话要说，可最后还是没能开了口，千言万语还是变成三个字，“对不起。”
沈书亦看着李梁离去的背影，忽然就笑了。
“要是对不起有用，那他受过的痛算什么？他谁也不愿意原谅，谁也不会原谅。”
李梁走后没多久，沈从之就回来了。
他果真买了不少甜食，还有沈书亦从来没吃过的一些蛋糕，还没揭开盖子，他就可以闻到一股甜奶红豆的香气。
有一款是由奥利奥碎和奶油混成的甜品，吃起来有些苦甜苦甜的。沈从之说是因为巧克力蛋糕没了，凑合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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