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掌心微凉，被一只手拉住了。
虞玦轻松掠过人潮，来到蔺陨的面前，黑白分明的一双清眸定定的凝视着他。人潮涌动将两人裹挟其中，向不知名的方向推动。
蔺陨掌中一紧，只听极轻的声音道：“握紧了，别走丢。”
别走丢。
这声音如此熟悉，仿佛来自前世，同样的佳节，同样的人流涌动花海如潮。
蔺陨不由自主握紧了他的手，另一臂伸出，把人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虞玦仰起脸孔，在这一方安全的无人可以挤撞得到的小小天地间，微笑着眨了眨眼，声音轻得如同梦幻，“你怎么来了，我是在做梦么？”
蔺陨心中一痛，收紧了手臂，紧紧的紧紧的拥住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虞玦含笑的看着他，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好像要确定这不是在梦中。
“你……”
蔺陨低哑的想说什么，他却用手按在了他的唇上，轻轻摇了摇头。
他想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恢复起来之后咒印有没有发作？心口……是不是很疼？
可他明亮的眼睛笑意弯弯的看着他，只是那么轻轻的摇了摇头。仿佛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又不想他说出口，不想听入耳。
“看。”虞玦指着天空，绝美的脸庞露出孩子气的欣喜，“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这是他们一起见过的第一场雪。
初雪飘落，寒冬降临，在这琉璃城人潮涌动的灯海人流中，他们温暖相拥。
“有人说雪是甜的。”虞玦摊开掌心去接那纷纷飘落的碎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专注的看着天空，“你说，是不是真的？”
蔺陨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眼里看不见雪花，看不见灯海，看不见人流，只看得见这一个人。
“傻瓜。”虞玦斜眉瞥了他一眼，“跟你说话呢，哑巴了？雪是甜的么？”
蔺陨喉结滚动一下，开口来声音低哑无比：“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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