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恹跟着上床,把扭来扭去的小孩从床脚抓过来,塞进被子里,训斥道。
“刚泡完汤池就胡闹,小心嘚瑟感冒了。”
楚尧白了她一眼,在软枕上找个舒服位子躺下,长手长脚,在被子里张成了个大字,他可不管秦恹缩在哪个边边角角呢。
再在被子里抻个懒腰,是酣畅淋漓后的轻松和惬意。
然后一点一点挪着翻了个身,侧脸搭在枕头上,胸口朝下,捅了捅正在旁边含笑看着他的秦恹。
“诶,后面,不舒服,给我按摩一下。”
秦恹看着这个毫不客气的嚣张小人儿,这天下大概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可这天下也只有他,在他落魄无助时还愿陪在他身边,无畏无惧的知死赴死。
秦恹凑近一些,把被子剥开,无奈道,“也就是你了。”
楚尧露出覆满草莓印记的后脖颈,肩头还有点点红痕,热汤浴泡过之后,皮肤更加娇嫩细腻。
秦恹拇指按在脖筋穴位上,四指捏住肩膀,准备好好给人松松筋骨。
秦恹在边境吃沙三年,力气都是使在刀枪剑戟,挽弓射箭上,下手没轻没重的。
看这楚尧的一身伤就知道了。
楚尧哪里吃得住这样的力气,捏的小孩儿是哼哼唧唧。
小脸都快皱成包子褶了,埋冤着,“你轻一点不行吗?”
秦恹平时,除了给小孩上药时,给楚尧随便捏捏腿脚,哪里还做过这样的事。
听到小孩嫌弃他,使坏的加了把力气,“你还敢嫌东嫌西?”
“嗷——”,这一下子给楚尧按的眼泪都出来了,肩膀疼的不敢动,只能用手臂扑棱旁边的坏里坏起的始作俑者。
眼眶里蓄着眼泪,带着哭腔说道,“我不用你了,你给我走,滚回你自己家去。”
见小孩是真的疼急了,秦恹才知道这人根本就不是挑刺,而是真的怕疼。
秦恹忽然想到,那前世,楚尧腿部被人齐根砍下的时候。
奄奄一息的叮嘱他之后的去向时,艰难的扯住嘴角时,用尽全身力气握住他的手时,秦恹不敢回忆了,他不敢......
大滴的眼泪从秦恹的眼眶中滚落而下,砸在楚尧的肩头。
秦恹鼻子发酸,手臂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沙哑着说,“不疼啊宝儿,轻轻的,我轻轻的。”
11.和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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