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从他们手里拿箭,自然有别的地方可以拿箭,他扫了眼四周,边上就有一位中箭身死的士兵,在场士兵皆被吓傻,宋锦江毫不犹豫地拔了那人身上的箭,架箭上弦,敌军副将连退数步,连忙躲到宋夫人身后,敌军首领也举起盾牌,担心他是声东击西。
“爹!不要啊爹!我求你了!我求你!”宋子禅哭得撕心裂肺,使尽浑身的力,却终究是挣不开押住他的敌人,“你们放开我!我发誓!我不跑,我就去我娘面前,我爹他会杀了我娘的!他真的会杀了我娘的!”
“嗖!”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一支长箭飞驰而来,自宋夫人的胸口穿进了敌军副将的身体里,“娘——”悲痛欲绝的嘶吼声响破天际,敌军首领微微闭眸,心里五味杂陈。
宋夫人朝宋锦江露出欣慰的笑意,朝对面伸出手,似乎想抚摸他的脸,但还是重心失衡,倒了下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宋锦江面无表情,再拔出一箭,这次对准了宋子禅,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城楼上的士兵们,那些叛军们,他们都吓得忘记了动弹,城楼上的士兵,跪爬过来,抱住宋锦江的大腿,“大人!不能再杀了!那是你的亲儿子啊!再杀您就绝后了!大人!求你了!”
宋锦江微微怔楞,眼神里流露的松懈转眼间烟消云散,重新变得坚毅,“宋锦江誓死护城。”手一拉一松之间,箭已离弦,精准无误地射入了宋子禅的心口,所有人都安静了,周围噤若寒蝉,“爹……”宋子禅闭眼前都喊着他爹,谁也不知道宋子禅是怎么想的,他是恨?是怨?是释然,还是别的什么,都无从得知。
宋锦江又拔出一箭,这次对准了叛军首领的脑袋,那眼神,像地狱而来的鬼煞,恐怖至极,连叛军首领的马都惊得扬蹄嘶鸣,掉头要走。
利箭穿透盾牌,射进叛军首领的颅骨,直至他当场死亡,首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命陨归西。
那日三十万大军被吓得一哄而散,四下逃窜,城楼上流箭齐发,逃跑的士兵瞬间折了半数,那些箭带着士兵们的怨气,最深重的怨气,他们杀了那些入侵者,连同宋大人那份气一块出了……
彻夜大雨,少年踏血而来,浑身淋得湿透,衣服上是被冲刷过的血迹,他手提长剑,一双眼睛红得骇人,像地狱里的恶煞。
“你亲手杀了宋子禅。”语调沉寂,像是质问,又像是陈述。长剑寒光一闪,只听见布帛撕裂之声,“哐当!”冷剑掷地,连同那割裂的衣袖,一字一顿都在剜着两个人的血肉,“从今往后,你我师徒二人,恩断义绝……”
“啪嗒!”侯爵手里的一粒黑子骤然坠地,原地弹了几下,后再无动静,“是我输了。”
宋锦江睁开眼,回忆也就此消散,对面的侯爵倒了杯茶,诚敬递上,“宋大人的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老夫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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