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顾一切
“苏晏？！”
转头看向来人，苏晏惶惶不安：“孙大夫......”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孙大夫打量他的装扮，眉毛一拧，“还这般打扮。”
“我......”苏晏不知该怎样回答。
如此明显的事，惊讶过后，稍微想想便能搞明白。
不必苏晏回答，拉起他的胳膊，孙大夫道：“别闹了，赶紧回去！”
“不是，孙大夫，您听我解释。”苏晏站定不肯走。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行，你不能去。”孙大夫沉着脸说道。
“为什么不行？”苏晏反问，“孙大夫您不是也要上前线吗？”
同他一样，孙大夫身上也穿着军服，但和他不同的是，孙大夫没有手持长矛，而是肩膀上搭着一个放置物品的褡裢。
“我去那是因为职责所在。”孙大夫劝说，“苏晏，你又不是军中之人，何必上赶着去战场。”
“为医者，救死扶伤就是职责。”苏晏眼神坚定。
孙大夫苦口婆心：“救死扶伤那也要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之下，战场混乱血腥，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你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吗？”
“孙大夫......”
“好了，别说了！”孙大夫给他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让霍副将叫人带你走。”
苏晏的身后排起长龙，不再像先前那般嘈杂，似乎全部士兵已列队排好。
只差一点点，一点点他就成功了。
苏晏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恳求孙大夫：“孙大夫，苏晏求求你......”
“霍副将！”孙大夫面不改色，大喊一声。
一脸煞白，苏晏泄了全身的力气，心如死灰。
孙大夫不肯通融，这一喊，立马就把附近的一个将领给喊了过来。
“孙大夫，你有什么事吗？”将领坐在马上，他认得孙大夫，神情还算和善。
看了一眼颓靡的苏晏，孙大夫硬起心肠，道：“我找霍副将有点事，你帮我叫他过来。”
将领面有难色：“这马上就要出发了......”
“孙大夫，不用喊副将过来了，我自己走。”苏晏十分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
迈开腿，苏晏缓缓走出队伍。
正在此时，远在前方的霍常安听闻消息，骑着马跑了过来。
“先生？”霍常安一眼认出士兵打扮的苏晏。
事情败露，根本没做好见霍常安的准备，苏晏尴尬至极，不愿直视霍常安。
二人一高一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脸色铁青，一个垂头丧气。
单从这幅景象，苏晏一点也不像个先生，更像是一个做错事了的学生。
好半天，霍常安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胡闹！”
这是两人重逢之后，霍常安第一次对苏晏发火。
苏晏不能适应，更令他觉得难堪的是，自己居然还有点害怕。
“翁大，你帮我把送先生回青鹤县。”霍常安沉声命令。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忽然被剥夺上战场的权利，翁大满脸不情愿：“啊......”
“啊什么啊？”霍常安眼底藏着汹汹怒火，“还不快去！”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压制脾气了，若不是时辰要到了，他恨不得亲自将苏晏带回营帐，好好教训一顿。
同样是为了苏晏，第二次看霍常安凶成这样，翁大这次识时务得很，慌忙领命：“是！”
下了马，翁大走到苏晏面前，对他道：“走吧苏先生。”
终于抬头望向坐在马匹上的霍常安，苏晏想要说的很多，可千言万语都只能透过眼眸转达给霍常安。
半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苏晏转过身，对霍常安的担忧大过成为焦点的羞耻，整个人宛若行尸走肉。
只希望霍常安真的能像他的名字一样，常安，常平安。
“苏先生，等等我！”翁大赶忙追上去。
待他们走回到霍常安的营帐，霍常安安排护送他的人才刚刚驾着马车到达。
守门的士兵看见苏晏，忍不住惊呼：“苏先生？！”
“你们两个！”翁大正好没气撒，不客气地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副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看住苏先生，结果呢？人跑了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苏晏打圆场，“是我不该偷偷跑出来，你别怪他们了。”
翁大瞪着守门的士兵，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那里面的那个......”士兵指着营帐。
“没错。”苏晏大方承认，“是端水给我的那个小兵。”
掀起帘子，苏晏径自走进营帐。
小康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惊喜万分：“先生，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嗯。”苏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忙不迭地解开纽扣，小康道：“那咱俩快换回来吧。”
门帘又被人从外面掀起，翁大进入营帐，瞧见这场景，瞬间愣住。
他很快回过神来，但也不出去，就站在原地，道：“继续，你们继续。”
苏晏与小康对视一眼，后者的手捏着纽扣，一张脸皱皱巴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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