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算计
“能借我点钱吗，我得订机票……我没在B市，刚回来我就得回去……哦对，顺便能不能开车来我家接应我一下……凌晨的时候。”
于是当应南哲直接从房间窗户跳到自家后院时，彭晖就在街边车里等他。
他用找老妈要的钥匙开了后院门——准确来讲也不是直接要的，而是当妈的背着手走过去从他面前的时候特地嘟囔了句：“唉后院钥匙放哪儿了来着？哦应该就在后门旁边的七屉柜最上边……”
用完的钥匙被他随手丢了，演绎出偷了钥匙猖狂作案的景象，生怕不能把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
时候太早了，天都没完全亮，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应南哲一路小跑，只恨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撴着了脚，一瘸一拐地很影响速度。
他一眼就认出了彭晖的车，拉开车门扑进去：“好哥们儿，我谢谢你一辈子！走走走，快点儿！”说着还往来的方向瞄，唯恐开门动静大了把老爸吵醒追过来。
“嗯？你没行李吗？”彭晖一头雾水。他眼袋很深，明显没睡醒，估计已经好几年没起这么早了。
“没有，来不及收拾。你专心点儿开车昂，别疲劳驾驶开沟里去，我就见不着齐玟青了。”应南哲说得快速，然后拨通了电话，对另一人说，“我看应东溟还没起，应该是后两班航班中的一个，到了B市我得先去找齐玟青，跟踪应东溟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万分感谢，等我有钱了一定送你一直想要的那个手办。”
听见应南哲把电话挂了，彭晖问：“这又是你哪个好兄弟？”
“上次你来那边陪我的时候介绍认识的，尚家的尚炀。”
“哦！”彭晖想起来了，“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有钱了先还我再给人家买手办，你不能喜新厌旧。”
在机场，应南哲和携带着行李的旁人格格不入，比起坐飞机的，更像来接人的。
他已经数不清最近往返B市多少回了，这次却赶上延误。到了B市才知道是这儿昨天夜里下了雪，现在还依稀落着。
落地后，应南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齐玟青打电话，这才反应过来忘了让对方把自己从通讯录黑名单里拉出来。
他琢磨了下时间，根据前一阵子长时间的观察，判断出快些赶到齐玟青家楼底下大概正好赶上左秋接他去公司。于是又马不停蹄去打车，身上的钱不够车费，就把表抵给了司机。
楼下没人，上楼用老密码开门后眼前也空无一人，家里没半点声响。
应南哲一下子慌了，每个屋子都串了好几遍，甚至怀疑齐玟青藏在柜子里故意逗他玩。
殊不知，在收到照片已经匿名发到应父邮箱的通知后，齐玟青就从家搬去了酒店。他有预感，应南哲还会闹一阵子。但唯独没想到小家伙来找自己竟然会是害怕他身份暴露在应父面前，特地来提醒他避险。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应南哲只好先停下来，靠在主卧门框上给尚炀打电话，问他接着应东溟没有。
“我靠，我刚想给你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尚炀戴着口罩，压着音量，声音几乎要淹没在嘈杂背景音中，“哥们儿我不仅接到了，还跟在他后面走了好久。他给别人打电话来着，我贴得特别近才听清。”
“说重点。”
“他说……你昨天被你爹骂得很惨，马上就要被遣送出国了什么什么的。总之一副很解气的样子。”尚炀有些迟疑，“顺便还说，这计划如此成功，他特地找了个借口来这儿陪电话那头的人吃晚饭，要一块儿庆祝一下，一会儿发个定位。”
“妈的，所以照片是他和这个通话的人联合起来拍的吗？故意搞我？”应南哲飞速思考起来。
如果是联合起来的，那应东溟必定是知道和他暧昧的对象是齐玟青，根本不用特地来B市调查，这就是他所谓的借口。当时都没说出来，可以理解为应东溟也不想让齐玟青暴露吗？
那么电话那头的人又是谁？
应南哲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仇家。
难道是齐玟青仇家？
他越想越乱，根本猜不透应东溟在搞什么幺蛾子。
一知半解的尚炀似乎推理出了什么，问：“是不是你哥跟别人联合起来把你算计了？”
“没错，气死我了。这事儿我再想想，你跟紧点儿，有什么线索及时汇报。”
尚炀语气嚣张，听口气就仿佛是要两肋插刀：“靠，真是啊？你等着吧，兄弟我一定帮你探查清楚。”
应南哲含糊地应了两句，并没有指望能从应东溟那里探出什么，想着顶多就是最后跟去他赴约的地方，看看幕后黑手是谁，连揍一顿出气都难。
他打算到齐玟青公司去一趟，既然两个人已经和好，没有不放他进去的理由。
不想，前台和保安的态度依旧，他再次被赶了出来。
昨晚那顿饭根本没吃好，航班是廉价的，行程中不管伙食，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应南哲体力消耗不少，快要饿得站不住脚。但由于身上实在没什么钱，想泡面又找不来开水，只能去便利店买几个饭团充饥。他故意把饭团热得温度高了些，还能拿在手里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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