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今晚的应家注定鸡犬不宁。
应南哲哭着收拾行李，一想到堂哥一直以来有多讨厌自己，眼泪成串往下掉。
表白即终结。
白月光没有变成围裙上的饭黏子，只是……什么都不是了而已。
当妈的还不知道缘由，但看自己宝贝儿子的这副狼狈模样就心疼得不行，一边给他脸擦药，一边关切地问他是怎么和堂哥起矛盾的。他却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应东溟更是直接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亲叔来叫都没用。
“去外面住一晚上，明天就回来，昂，明天你堂哥气一定就消了……多大点事儿……”应妈不停地安慰，这才把应南哲哄得不流眼泪了。
可应南哲心里清楚，自己闯了大祸，触了堂哥的逆鳞，仅一夜时间过去就被原谅是不可能的。
“妈，我……我不回来了……”
“说什么呢？哪有不回家的？就没有什么缓和不下的争吵。乖，明天回来，听见没？可别再出去瞎跑了……”
于是应南哲只好表面上含糊着应了。
病还没好，这么一哭一闹似乎又严重了，呼吸声粗重得像个破风箱。
进了酒店房间，应南哲一下子脱力，连鞋都没脱就面朝下栽在绵软的床铺上。
他侧过头，避开侧脸伤情，疲惫地眯着眼。歇了一会儿后他才摸索出手机，手指筋疲力尽地点着屏幕，给齐玟青拨去电话。
他也嘲笑自己贱得厉害，但此时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带来慰藉的人了。
“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应南哲只好暂时挂掉电话，下床拉开行李，翻找出大脸猫玩偶。他什么都不想干，也不管还没洗漱，就这么潦草地脱去外衣外裤，抱着大脸猫缩进被子里，像只舔舐伤口的小兽，只不过用得不是舌头，是情人留下的礼物。
他拿起手机，再次尝试联系齐玟青，但结果还是那样。
“怎么回事……”应南哲闷闷不乐地嘟囔。
他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着，仗着自己没事儿干，不断重复拨出与挂断非接通电话，直到眼皮愈发沉重，迷迷瞪瞪地睡着。
早晨，应南哲是被自己嗓子难受醒的。他趴在水池边上咳了好久才缓过来。抹着嘴角抬头，镜子里面是淤青了半张脸的自己，似乎还有点肿，面色憔悴极了。
手机被应南哲折腾得没电了，他插上电，等了会儿，开机后看记录发现这通电话最终也没拨通。
应南哲不快地皱起眉，埋怨齐玟青一直跟别人打电话，都忘了联系自己，愤愤不平地再次拨号。但很快，耳边传来的是如出一辙的提示音。
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总不能是拉黑吧？
应南哲火速打开软件，给齐玟青发消息，文字是简短的“玟青哥”，刚发出去就收获了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他身子明显抖了一下，歇斯底里地发了几条问号，情绪逐渐崩溃，把手机愤恨地摔向床面。
充电线被抻得从接口处脱出。手机被床铺弹了一下，然后在“咣当”一声砸向地面，毫不意外地碎了屏，一道狰狞的裂痕从边角蔓延过整个屏幕。
为什么所有糟糕事儿都在短时间内一股脑儿地涌上来？
一定是应东溟在度假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吧？
一定是！
应南哲这才意识到前天夜里决定回来找堂哥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如果他老老实实呆在B市，起码还有个狡辩的机会。他见过齐玟青心软，天真地相信他能原谅自己。
不管怎么说，他从没有任何将堂哥追到手的机会，却曾无限接近齐玟青的真心。
回去吧，万一现在还来得急呢？
应南哲顶着脸上的伤痛，连遮挡淤青的口罩都没买，火速奔赴机场，一路上旁人的回头率不低。
他设想了很多，自认为打开房门能看见齐玟青坐在沙发上抽烟，只要把准备好的忏悔台词一说，告诉他虽然穷学生人设是假的，但希望留在他身边是千真万确的，自己还等着和他一块儿去游乐场，然后用潮湿的吻将所有埋怨挡住，一切就都会顺顺利利过去的。
和好如初。
可最终，他却卡在了将钥匙插入门锁这一步。
“嗯？”
应南哲后退两步，确认没找错房间。
“没错啊，怎么回事儿？”
他又捅了两下，力气大到都快把钥匙折断，毫不意外地没有成功。
齐玟青换了门锁，就在这天早上。
他甚至极其高效地把这栋房子交给了售房中介，如果应南哲来得再早些，应该还能碰上来看房的人。
应南哲一直被齐玟青安顿在这里，于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私人住所在哪儿，这是要跟他彻底断绝来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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